正文 第六十八章 複發(3 / 3)

我真的墮落了,而不是被妞兒激將法激怒了,雖然妞兒很自信是她的激將法起了作用。她不知道她成了一個我發泄憎恨的替代品。她是我失敗的初戀的傷口,是我被蘇雲拋棄留下的傷疤,是媽媽去世的留下的傷痛,是風荷離去的巨大的遺憾,是我人生巨大的失敗,等等,那一切的傷痛都被她替代了。我險惡地把我的所有恨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我用男人最原始的邪惡力量打擊著她,就好像可以把我過去所有的黑暗記憶統統擊碎。縱使她慣於聲色場,還是被我征服了,徹底淪陷了,變成了一個被男人征服的,任意蹂躪的女人。很奇怪的一麵出現了:她沒有拒絕我進行下去了。她把自己當成了我的女人,盡力滿足我的宣泄。

那一陣邪火燒過之後,我靜靜地躺在床上,看著房頂,一片空白。

妞兒擦幹淨了臉,身體,溫順地躺在我的身邊,說道:“我還是第一次這樣喜歡被男人幹,被幹得就算死了也心甘情願。我會上你嗎?”

我說:“你就是賤。”

她沒有生氣,笑了,說道:“你說的沒錯啊!我今天真的覺到了女人賤的時候會怎麼樣。”

我沒有回答,在想風荷。多好的女人啊,她就那麼走了。

“以後,你還會聯係我嗎?”妮兒問,“我可以為你騰出時間。”她笑著看我。

我笑了,說了一句很無情的話:“你這樣的女人,我不會玩第二次。”

妞兒愣了愣,笑了,說道:“隨你啦。你真的可以聯係我。”

深夜,我回到宿舍,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就又去了網吧。我害怕孤獨了。上了線,我還是很孤獨,雖然有很多網友。長恨歌真的不在了,隻是給我留下了一句話:“我已經開始了新的生活。我希望你也是。”

我隻在心裏笑自己,心想:“我隻是更墮落了,沒有開始新的生活,就像當初我被蘇雲拒絕,被蘇雲拋棄一樣。”胡亂玩了會,我就落寞地回了宿舍。

在宿舍裏,看了一會書,我很快就睡著了。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躺了一會,丁教授打電話讓我去他的辦公室。

那天,我走進了丁老師的辦公室,看到他正在吸著煙,出神地看著窗外。

我叫了一聲“老師”。

他回過神來,呆呆地看了我好久,才說:“你打算考博士麼?如果考,我想再教你幾年。不考,等你畢業,我就退休了。現在,我感覺累了。”

“大概不考。”我說,“我不適合做學問。”

“嗬嗬。”他嘲弄地笑了,“你為什麼把做研究想的那麼難那麼高?它也隻是一項工作,需要有人來完成。我的老師曾經說:‘丁同學,你知道什麼是做學問?做學問就是把你知道的真實地說出來。這就是最大的學問。’真相往往就是這麼簡單。這些年來,經曆那麼多事情,我隻記得我的老師這一句話。”

“對不起老師。”我誠實地說。

他失望地笑了,說道:“我現在有了些成績了,我的學生也敢稱自己是什麼丁門弟子了。其實,我不在乎那些。他們弄得風生水起,可我看不到什麼有用的東西。我希望你可以,因為你很誠實。有了誠實,你堅持下去,十萬小時定律,你會成功。我老頭子這點眼光還是有的。學者,首先是一個學習者,帶著嚴謹的態度向這個世界學習。我知道,讓你去寫小說,劇本,詩歌,散文,你肯定不行。”

“我知道。”我說。

“好吧,你自己考慮吧。”他最後說,“其實我想教你的已經全都教完了。以後,你可以自由地準備你的畢業論文了。”

“老師,我對不起。”我說。

他對我擺擺手。王慶華的離開對丁老師的打擊挺大的,雖然他早就認為王慶華不是一個好學生。可是,我也不是。因為,我並不知道自己的未來在哪裏。

那天回到宿舍,我的心一直被壓抑著,好像找人訴說。可是,沒有一個人可以和我談一談。我去找了林容。林容正在上班,沒有時間。我就在她公司外麵一直很無聊地等著,直到她下班。

從公司出來的林容看到我,就笑了,問:“找我幹什麼?”

“我們去喝酒吧,在開一個空調間。”我說。

她看了我好久,說道:“那夜開葷之後就想女人了?你找錯人了,去找蘇雲,她肯定接受你。”

我不相信地看著她,她湊近我的耳朵,低聲說道:“你想幹我了?可惜,我不是女人,至少精神上不是女人。”

我知道我們的友誼完了。我隻是想和她談一談我的未來,與我的“姐姐”討論一下我的未來。可是,我隻能說:“那好,以後再聯係。”

她認真地點點頭。

從此,我們再也沒有單獨一起喝過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