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九章(1 / 3)

正文 第五十九章

從石廟山回來,我就又回歸了網吧生活。我不知道自己的未來在哪裏,隻以一種平和的心情等待在網吧裏。我覺得那種等待及無可奈何,也合情合理。我並不能放棄一切重新開始。

風荷的承諾沒有實現,雖然我們原來設想的研究生生活很快就要來了。時間不會停下腳步,隻會推著我們一直向前走。

畢業了,送走同學的時候,我痛哭了一場。離別就是失去。大學四年走了,這四年的同學也走了,一段人生就要告一段落。大學四年,四年的青春就這樣無可奈何地走了。分別的那一天晚上,我們宿舍的人在一起哭得一塌糊塗,好像忠臣死了皇上。

淚水因為離別,因為友情,為了悲傷。分不清楚的的時候,同學們就各奔東西了。分別的時候,每一個人的心都被悲傷侵染著,心裏酸酸的。青春的味道就是心酸嗎?心酸的時候,就算是最減輕的男子漢,也是淚水連連,哭得一塌糊塗。

別人都走了,我一個人留在了宿舍裏,等待開學的日子。

方子羽笑話我:“想不到你對室友還那麼有感情,看你成天泡在網吧裏,想不到你會為他們流淚。明年我是不會為他們掉一滴淚,一個個的人模狗樣,禽獸不如!”

我笑笑,沒有回答。離別的悲傷不是看的人所能理解的。

蘇雲走的時候也是戀戀不舍得。可是她笑著說:“我會經常回來的,看你過得好不好。”

我笑著說:“好!有空常來。就怕你進了單位被人纏住了,樂不思蜀了。”

她說:“你想不想讓我留下來再考研?”

我說:“那倒好。不過你還是不要留下來了,三年的青春,對女人很重要。”

她就笑了,說道:“我可不想成為老研究生。不過,你倒是常常聯係我,讓我知道你好不好。”

我隻得笑著說:“我都這麼大了,沒有什麼可擔心的。我到是挺擔心你的,以後會有一群色狼追你。”

她笑著問:“你會不會來保護我?”

我笑了,回避著她,說道:“到時候有的是人搶著當護花使者。”

她說:“我知道了。祝你好運。”

我點點頭。送走了她,同學都走光了。

過了幾天,學校讓畢業生必須離校。我就通過梁寬的叔叔提前住進了研究生宿舍。研究生果然提高了待遇,二室一廳的單元房四個人住。我剛搬進去,林容就過來問我能不能放一些東西在裏麵。我問她住在哪裏,她說住在一個學妹的宿舍裏。

我笑著說:“我這裏還有一間空房,你也能住在這裏。我的室友到九月份才來。到九月份,你還找不到工作和房子,再想辦法。”

我開玩笑的,她想了想,說:“好啊!看宿舍的讓我進嗎?能省房租就最好了。現在,我都快成乞丐了。”

我說:“你後悔了吧?你應該上研究生,找什麼工作?”

她笑了,說:“誰知道你能考上呢?我和蘇雲原本都以為你會回去工作,弄得別人就沒心情考了,也讓我不想考了。結果,幾個人的幸福都讓你給毀了。這倒好,你一個人幸福了。你就是個災星。”

我問:“你說的我怎麼暈頭轉向的?”

“是麼?”她說,“我腦子亂極了,找工作找住處,我快暈倒了。我能在你這住?我還得複習考會計證!畢業才是長大的開始,才是痛苦的開始。”

我說:“來住吧,隻要你不怕我。沒有人告訴我你不能住。我看著別人的女人也是可以住裏麵。”

她笑說:“你不怕我就行。”

林容真的搬了進來。研究生宿舍是單獨的一棟樓,文藝美學專業有三套房子,一屆一房。對於研究生,學校管理鬆了很多,因為研究生很多都是已婚的,何況研究生比本科生又成熟了很多,就沒有了男女隻要接近一些,就會產生男女問題的憂慮。雖然與林容住在一個房間裏,我們幾乎你見麵:她白天找工作,我白天睡覺;她夜裏睡覺,我又去網吧了。

一周之後,蘇雲打來電話,說她在石山一中做了語文教師,讓我有空去找她。我說好。她還想說什麼,卻沒有說。我猜她想問風荷的事。風荷還是沒有回來。這成了我的一個大心事。我在想,風荷的心怎麼會這麼狠了,能夠堅持這麼長的時間,對我不理不問。

“風荷,你到底能忍到什麼時候?”我經常這樣對著虛空問風荷。我知道自己可以等下去,可為什麼非要這樣等下去?我看網上的風波已經隨著時間的流逝變小了。時間是治療傷痛悲哀的聖藥,也是平息一切事件的推土機。也許,我還沒有等到時間來處理我的事情。可是處理的時機來臨的時候,我最不願看到結果來到了我的麵前。

那是七月二十號下午四點多,我睡醒了,向風鈴網吧走。在網吧門口,我看到了玲姐。一看到她,不祥預感像一條毒蛇鑽進了我的心裏,咬我。就像當初看到服裝店關門一樣,我緊張地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