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好像在夢裏一樣,十分懷疑這是怎麼發生的,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是不真切的。剛回到宿舍,劉明有打電話來找我,隻說有點事商量。我煩煩地到了網吧,想又有什麼事!今天事情倒真是多。
風荷找我商量一件事。玲姐一個朋友販賣一批海鮮,價格十分便宜,隻是本錢不夠。玲姐拿不定主意借還是不借。風荷也說不準,那個朋友說可以把房子抵押。但是那個朋友是出名的一個傻冒,隻是他的老爹以前發了財,他現在也就成了生意人。圈子裏的人都知道他做什麼生意都賠。
我想了想說:“他把房子抵押出來,你們寫好借條,到時候他還不了錢,就賣他的房子不就得了。你們能賣他的房子嗎?隻要你們能賣他的房子,怕什麼?”
“到時候他賠了個精光,不給我們怎麼辦?打官司又那麼麻煩。”風荷說,“打一個官司,費時費力,我們可不想那麼麻煩。”
我想著蘇雲的事,說:“那就不借,你們別把這個網吧賠了進去。”
“他給的利息很高。”玲姐說,“別人都知道他傻冒不借錢給他。可是他人還不錯。”
“這麼大的事我也不好給你們拿主意。”我說,心想淨是費心的事情,好好看著網吧不就得了,同時害怕錯過了蘇雲的電話。
劉明說:“還是不借吧,別人不借給他都是有道理的。你們不能為了那點利息就賠了那麼多錢。”
玲姐想說什麼又沒有說,於是就沉默下來。
風荷說:“就算打官司,要了他的房子也做得有點絕。”
“是啊,隻要手續齊,打官司肯定能贏,如果他還不了錢。”劉明說,“現在打官司也小菜一碟,打官司的多了去了。不能怕打官司。”
“林福,你定個主意吧。無論怎麼樣,不怨你。”風荷突然說,就像真的就這樣定下來了,憑我的一句話。
我說:“你們自己想好,出了錯也不是小數,我可賠不起你們。”我不敢替她們拿主意,無論她們出於什麼原因能夠這麼信任我。難道是因為我為了她挨過一刀?
“你說吧,我們聽了自己拿主意。賺了,我們謝你;賠了,和你沒有關係,我們自己拿的主意。”玲姐厭煩我不爽快。
我看了看她們,心想:“你們剛弄好這個小網吧,要賠了你們怎麼辦?”可是玲姐有點火了,又說:“讓你說話就說啊!”我就說:“海鮮價格便宜,不是質量差點,就是快爛了,才急著出手,怕全爛手裏了什麼也沒有了。這時候就便宜找個冤大頭。要是你有路子弄來了海鮮及時找一個冤大頭,把海鮮再變成錢,也陪不了。反正在誰手裏爛掉,誰就是冤大頭。”
“哦,這個傻冒就是別人找的冤大頭?”玲姐說,“真是聰明。”
“要是我們把海鮮賣出去,我們就不是冤大頭了。”劉明說。
風荷看著我,我又說:“這樣的事盡早變成錢最好,變成錢財是最安全的。”
“那就是那小子肯定賠了?”玲姐說。
“我們可以把貨分成小塊去賣給小商小販。”我說,“這些小商小販的集市上少海鮮,送去了,圖新鮮的人不會少,會有不少人賣。你看賣西瓜的,雖然在路邊賣,可以一車很快就沒有了,比有店麵的賣得快。你們也可以這樣去賣。你可以盡量再壓低那頭的價格,反正他急著出手怕爛手裏了,不賣就全完了。買來了,再以低價在小集市上,人流多的路口,城郊的路上拋售。全市人民都吃一頓便宜海鮮的話,多少也賣得完。隻是要馬上聯係那麼多小商小販,那個傻帽能做到嗎?做到就賺了,做不到,也找不到冤大頭的話,錢就變成爛肉,一分錢都沒有了。”我說著。其實,我姐夫家做生意的時候用過這一手,我僅僅是借鑒了他家傳的高招。隻是那次他們賣的是香蕉。
“你怎麼想到的?”玲姐問,“你家裏是做生意的?你看起來像個老手。”
我笑了說:“自己想的,小說看多了,會幻想。”虛榮心人皆有之。
“你看著把握有多大?”風荷問,看著我問。
“那要看有多大能力找多少人來接貨。”玲姐回答了風荷,“我給他說,他會去找的,也會找個懂行的看著點貨。讓人看看那批貨還能不能賣出去。”
“可以和那個傻大哥說我們出一半錢,賺了錢我們分六成,賠了全是他的。”風荷笑著說,“再讓他把那邊的價格再往下壓。那邊不一定想過怎麼賣,嚇唬嚇唬他們。嚇破了他們的膽,他們還得降價。”
劉明也笑了,說:“真的是三個臭皮匠算計人也很厲害。”
我卻笑不起來,自己獨自上二樓找了一台機器上網。劉明找我,我支開了他。我不想讓劉明看到我在查詢關於流產的資料。
中午我也沒有吃飯,在一條一條地看看關於流產的消息。我越看越看就越想勸蘇雲去醫院。我給她打電話,可是蘇雲就是不去醫院。我也細細想了蘇雲的處境。蘇雲肯定不能信任班裏的任何一個女生,當然也無法信任以前的好友。班裏的女生離得太近,以前的朋友了解太多,想來想去,我也覺得她隻有選擇我了,至少我老實可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