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起伏(3 / 3)

風荷說:“你這樣沒有感情的人畢業之後也會和我們有陌生感。人走茶涼。”

劉明說:“畢業了我們也在一起不就好了,我還是給你們打工。反正我也是混子,不會找到工作。”

玲姐樂嗬嗬說:“我們可不敢讓大學生給我們打工,開不起工資。”

劉明說:“哦,原來大學生還是那麼值錢啊。我降價處理你們都不要?”

“要你做什麼?”風荷問。

“凡是男人能做到的我全能做到,你們不要麼?並且還是降價的,實惠的很。”

玲姐罵了劉明一句。

劉明回來,我就解放了,雖然風荷還是想留我在網吧裏幫忙。我笑著拒絕了,雖然我也想留下。可是我總是覺得和風荷有一種無形的尷尬。那尷尬一直困擾著我們,使得我們始終都是普通的朋友一樣,沒法深入相互了解。我有時能夠和玲姐開玩笑,卻無法和風荷說一句笑話,即便是不疼不癢的笑話。我覺得和風荷開玩笑,無論怎麼樣,總會有些聯係到我們以前的關係。這也是一種做賊心虛吧。在這種心情下,我就刻意地躲著。風荷有時想和我多談談,可是她不知道從何開始。我就像一個密封起來的人,別人隻能接觸我的殼子。我也不想,但是我沒法從殼子裏走出來。我總是害怕別人看到我殼子裏的景象。

劉明回來當網管,我也就回宿舍了。劉明不在,我住在網吧看網吧。風荷玲姐一般都不在網吧裏過夜而是回家,她們租的房子。女人到底不如男人安全。男人被劫了,頂多就是錢財,而女人則不同,有太多的意外可以發生。可是暑假裏我與她們卻越來越隔閡一樣。

劉明回來,總是和玲姐不停地鬧著玩。我都是在一旁觀看,像是一個觀眾,永遠不可能參與到舞台上的故事。風荷看著我被晾在一邊,總想拉我到舞台上去,可是我與她又有難言的隔閡,她也不好把握深淺一樣,不知道怎樣拉我到舞台上去。於是,我就是一個靜靜的觀眾看著他們三個人再網吧裏熱鬧。觀察中,我發覺風荷其實也是一個安靜的觀眾,也是在旁看著,並不大參與劉明和玲姐之間的玩鬧。她也許覺得劉明和玲姐走得那樣近並不好,也許她拉我到舞台上的目的就是讓劉明玲姐疏遠一點。可是,我們倆誰也不適合擔當那樣的角色。

於是我想自己也許就那樣等到開學。開學了我也許就要開始學點兒東西了,因為大二就要考英語四級了。傳說今年開始英語四級不再發四級證書而是發成績單了,也許大家都想不要太重視英語四級了。也許要考研吧,有時我那樣想。本科就這樣混著,將來工作一定不好找。如果考研的話,我就能晚幾年,也還以玩幾年再工作。如果要考研的話,英語總不能太差。我這樣打算著新的學年。我也不能總這樣無聊下去,雖然學習也是很無聊。可是對於愛我的親人,我還是一種驕傲和安慰。另一方麵,雖然我也很懷疑自己是否還有毅力堅持學習,像備戰高考一樣。不過,高考不是也過來了嗎?現在的我也不像高中那樣單純了,隻想著考大學。我要想很多事情,更多的是人生吧,可是也有一種感覺是:我思索自己的人生是一件很可笑的事,自己仿佛沒有足夠的底氣來做成考研那件事情。

上大學之後,除了追求蘇雲,我還不曾努力做過什麼事情。所以,現在,英語四級,成了一個關口,成了一個十字路口。我要努力,通過努力學習英語改變自己的生活狀態,改變生活狀態從而改變自己的人生狀態。英語四級那時像一塊石頭,拴在我的腳上,把懸浮著的我拉向地麵,拉向了現實。因此,我開始改變自己的生活,有意減少去網吧的時間,多呆在宿舍裏看書。一開始我看一些小說。小說還有趣味,讓我在宿舍堅持不短的時間。網吧對現在無聊的生活具有極大的誘惑力,我必須慢慢克服,就像慢慢地戒煙一樣。有時,我也會堅持不住,去了上網。回來之後我就自責,深深地自責。我想有誌者常自責,就像自勵一樣可以起到自我鼓舞的作用。

慢慢地,我的上網時間越來越少了。我感到高興。我開始忘掉很多事情,隻想著一些比較實際的事情,比如一張較高分數的四級成績單,比如幾頁比較重要的筆記。也許成功考研會比我考上大學更能使親人滿意,我想,更會改變我墮落的形象。我需要改變了。也許我真的要長大了,成熟了,我這樣激勵自己。但是不可否認的是,我暗中以風荷為自己的榜樣。我想,那可能源於我的自卑,或許也是我的驕傲。風荷的確給我很多很多啟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