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sir 本以為他這一番威脅外加壓迫,會讓王小琴驚慌失措。

誰知王小琴根本不怵,她直直地盯著甘sir,水汪汪的杏眼裏盡是坦然和無畏,甚至還有一絲戲謔。“嘖嘖嘖,我真是可憐你,機關算盡……”

“你說什麼?” 沒有聽到預料中求饒,甘sir 一時沒反應過來。

“我說你機關算盡,卻沒算出自己蠢得像豬一樣!既然我都知道了你的陰謀,你怎麼會那麼自信,覺得我沒有一點點防備?”話音未落,她便按住了衣袖上的紐扣,將紐扣湊近嘴邊:“夥計們,收網了!”

話音剛落,隻聽得“砰”的一聲,原本緊閉的門瞬間被踹飛開來。木屑四濺,煙塵彌漫之間,隻見邢致遠和高越帶領著刑事組的一大波人馬闖入。他們迅速占據了屋內各個關鍵位置,形成了一道嚴密的防線。

王小琴按原計劃哧溜一聲就躲到了高越身後。咦,邢致遠,他怎麼也來了?

這突如其來的狀況讓甘sir 愣住了:“ 小邢,你不是停職了嗎?還有,這麼多天,你不是一直待在醫院照顧徐安安那個殘廢?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邢致遠大步流星地走上前,手槍洞口對著甘sir 的腦袋,恨恨道:“老甘,徐安安沒死,你是不是很失望啊?從她回來的那天起,我估計,你幾天都沒睡好覺吧?”

“當年徐安安到Y市辦案,卻無意中發現你與黑暗組織暗中交易。為了查清楚你們之間的陰謀,她偷偷追蹤了你幾天,卻不幸被你撞破。你完全不念她父母多年前對警隊的托孤,更遑論與她的同事之情,毫不猶豫地打斷了她的四肢,把她扔下懸崖。”

“你自認為做得幹淨。沒有浪費你的子彈,這樣可以避免被查到的風險。而山中猛獸多,她四肢殘廢必死無疑,一旦被野獸吞食,連屍骨都不可能找到。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你沒有料到的是,她被巡林獵戶撿去,還兜兜轉轉,被我遇到並救了回來。”

“當你得知她居然還活著,就想殺人滅口。可是你沒有想到,我直接就把她送到醫院,安排了帶門禁的單間病房,還天天貼身照顧,保護得密不透風。後來,你借口探望,實則查探情況。這次探查,讓你發現了她已失智,對你也沒什麼反應,這才暫且放過了她——當然了,同時,你也發現饒過她有另一個好處,徐安安能牽製住我,讓我沒有精力去幹擾你們的行動。”

甘sir 下意識地反駁:“你這個小癟三,少在那血口噴人!既然徐安安已經失智,當年的事情你怎麼可能知道?少在這兒跟我演聊齋!”

“因為,”邢致遠頓了一頓,嘲弄地說:“從Y市轉院回H市的時候,徐安安的意識就已經清醒了。她知道當年你要取她性命,怎麼可能輕易在你麵前暴露?我們不過是將計就計,演了一場戲給你看而已。甚至連我的停職,都是我跟上麵秘密申請的。這次對你的引蛇出洞計劃,所有的行動都是我在幕後安排,不過是借高越之手而已。”

“不可能,不可能……”甘sir 頹然坐在了地上。

王小琴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邢致遠這些天表現出來的冷漠和頹廢,居然是裝的?不過,他對徐安安的那些溫柔小意,應該是真的吧?唉,嚴格說來,我確實算不了他的什麼。可畢竟相處這麼久,而且都在為案件在出生入死,他居然……連我也瞞得緊緊的。

王小琴實在咽不下一直上泛的酸水,更壓不住身體裏的那股無名之火。

她決定提前給麵前這位一肚子壞水的老頭致命一擊,把自己的痛苦轉移一下。

“對了甘sir,告訴你個小秘密。我在那筆資金裏麵放了一個很~隱~秘的程序,憑你們這群烏合之眾的水平,那肯定是發現不了一點的,這個小程序呢,我給它取了個名,叫做‘捕魚歸來’。有了它,也不用麻煩國際刑警攔截了,這個小可愛會帶著組織主賬號裏麵的五百億,和彙出去的那些錢,一起回流到國安賬戶。哎呀,你說我怎麼這麼聰明?還知道‘借力打力’?”

甘sir聽王小琴說完,頓時知道全完了。

他眼前一黑,一口腥甜的老血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