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sir，你一把年紀了還騙小孩子，也不怕天打雷劈啊？”王小琴突然站起來，指向他道，“或者，我該叫你——‘網’？”
甘sir 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什麼網？別鬧啊，小姑娘。你是不是缺覺，腦筋不清楚了？”
王小琴冷笑出聲：“我還以為我的上級叫‘金’，卻原來叫‘網’。這還多虧了豹老板那張沒把門的嘴。網銀，網銀——還真有點意思，清新，脫俗。
“甘sir，你藏得夠深啊。還有，在這間屋子裏的這些人，他們真的是國安局的專家嗎？我猜他們和你一樣，都是組織的人吧？”
甘sir沉下臉：“王小琴，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們組織裏，並沒有熟悉金融APP的人才。你又不放心暗網賞金找來的其他人，於是從一開始，你就打算盯緊我。”王小琴道，“不過，在我找你調取案宗之前，估計你還沒動這個心思。當我找你幫忙的那一刻起，你明白了我還沒有放棄調查之前的金融案，於是順著我的思路，先放出技術副總的這條線索，誘我去暗網查找、接單，算準了我怕弄巧成拙，肯定會找你幫忙。然後一步一步引我接這個大任務，乃至加入組織。你自認為老江湖，糊弄我這個小姑娘，肯定不在話下。你利用我對你的信任，鼓勵我放心大膽去攻擊這幾個金融APP，和你的賞金獵手PK，最後不管是誰能成功，資金都會毫無懸念地轉移到組織的賬戶上去。”
“哦？”甘sir 聽著她的一番分析，麵相瞬間變了，饒有興味地看著她，像看著一隻不知死活的小白兔。“我很好奇，你是什麼時候發現我的身份和計劃的？”
“從你脫口而出那個越南字的時候，我就開始懷疑你了。開始我還以為，你是為了之前的小區殺人案，特意研究過越南語。但高越無意之間跟我說，金融組不可能有機會了解刑事案件細節，而案發現場的越南字，也從未有人跟你提起過，我這才生了疑惑。後來，在和你的接觸中，我發現你越來越急功近利，甚至那麼大一個風險在你麵前，你都毫不緊張。於是我心裏便有了答案。你不緊張，並非你經驗豐富，而是因為——這才是你真正想要的結果。”
“你知道我不可能真心加入組織，於是將計就計，讓我當個間諜，而你，則是雙麵間諜。你告訴我，先集中精力將其他對手擊潰，然後，隻要在轉移資金之前放幾條木馬，不管他們轉幾道賬戶，二十四小時內資金還能撤回。隻要有了資金去向信息，國際刑警組織就能順藤摸瓜，搗毀黑暗組織的主體金融賬戶。”
王小琴憤怒地掃視一圈屋內的人，“剛剛我在拚命衝關卡的時候，這些所謂的專家，看似在幫我，實際上跟在後麵，不遺餘力地把我的木馬吃掉。你們以為我沒注意到這些小動作嗎？”
甘sir 麵露陰狠之色，笑了起來：“知道又怎麼樣？事到如今，這幾百億的資金，已經全部流出去了。加上之前的五百億……組織的強大指日可待。而你……”
甘sir 取下鼻梁上架著的、具有代表性的老花眼鏡，湊近她的臉：
“喲喲喲，這麼生氣。你這個單純又愚蠢的小丫頭，知道嗎？你已經沒有回頭路了。明天一早醒來，所有存款用戶就會發現，他們的賬戶上一分錢也沒有了。案件很快就會爆出來，社會秩序大亂，而你，就算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當然，如果你認命，答應繼續為組織服務——承諾你的那筆巨款，組織一分不會少了你的。同時，組織也會給你安排退路，保護你的人身安全，畢竟，這十幾年來，我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這麼個才華橫溢的IT 天才。你若是不聽話，那，我也隻能說——可惜了。不過你放心，就算變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屍體，你也是這個驚天金融大案的案犯，乖乖做我們的替罪羊，為組織效最後一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