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會兒,應該準備調查皇家會所的頂樓吧?”

邢致遠聞言一驚,偷偷看了王小琴一眼。王小琴收到他的詢問,回敬了一個眼神,表示我可什麼都沒有說過。

蘇秦坦然道:“她沒有說漏嘴,除了工作開會,我也沒監聽到她其他什麼有用的信息。其實,我調查蘇睿的死因和皇家會所,也已經很久了,知道的可能並不比你們少。你們確實很想調查,但你們一個是警察,一個是蘇睿案件裏的目擊者,身份早已暴露,就算想知道什麼,也會有一大堆人防著你們,不是嗎?”

“可是,你們進不去會所,我能進去。我是這個獨立在這些案件之外的陌生麵孔,還通過正規途徑進入了皇家會所。就信我這一次,對你們來說也沒有壞處——你們不需要跟我共享任何信息,不需要擔心我泄露你們的調查過程和結果。隻需要告訴我,你們想知道什麼。以我個人的力量,淹沒到這無邊的黑暗中,挖掘得再深、調查的東西就算再多,我的心血也到不了正確的人那裏。總有一天,我會像我哥哥一樣,帶著所有的秘密,永遠被封口,被消失。”蘇秦說著,“其實,這麼久了,我何嚐不在賭你們的良知和意誌力,賭你們,能不能為一個非親非故的人堅持到底——就算黑勢力猖獗,也絕不會放棄?”

邢致遠依舊眉頭不展。他聽到過太多犯罪分子編的精彩故事了。這個有意接近、蓄意監聽王小琴的年輕人,他編的故事並不算無懈可擊,算來,隻能打70分。

“這樣吧,為了咱們之間能有個好的開始,我給你們交個投名狀吧。”

蘇秦把手機遞了過來,上麵密密麻麻寫著一堆文字:“看,你們調查的那個鄭姨,雖然已經潛逃出境去了越南,但此次安修福利院的爆炸,她勢必會受命回來善後。準備好抓捕歸案吧。”

“你為什麼這麼清楚?”邢致遠警覺問。

“鄭姨是越南籍的,別忘了,我也是越南人。我的親生父母就在離邊境線不遠的地方居住,為了雙向操控,組織的其中一個窠臼也離得不遠,而鄭姨就是這個窠臼的實際負責人。

雖然我親生的父母拋棄了我們,也是為了在那時,讓我們求得一線生機。他們一直自感虧欠,尤其是聽到蘇睿的死訊後,痛不欲生。我調查這個鄭姨,從身份和信息來源來講,比你們方便得多。”蘇秦嘴角撇了撇,“另外,Y市這個小小的爆炸案,是我送給他們的頭一份禮物。這個鄭姨,在整個組織裏的身份算是中高級別,這就決定了,她既不能高高在上指點乾坤,又不能隨隨便便當作棋子用後即棄。安修福利院與他們的淵源由來已久,自換了院長之後,他們還未來得及布局,結果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數據庫和聯通方式損壞,她必須盡快安排恢複。據我推測,她混入境的時間就在這幾天,如果你邊境那邊有信得過的人,讓他們務必不動聲色,留意這條大魚上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