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曹操、曹操可不就到了。
正當邢致遠琢磨著高越當臥底的可能性,高越突然頂著她那張純純大冤種臉,急吼吼出現在門口。
邢致遠看到她的樣子,又聯想到魚龍混雜的皇家會所,不禁心生不忍,輕輕地搖了搖頭。高越不知道邢致遠在琢磨什麼,隻是遞給他手機:“老大,你把手機落在會議室了,響了好久了。”
王小琴終於成功地解決了手機的係統問題,這段時間,她一邊忙得不可開交,一邊懊悔不已,覺得自己應該在釘釘上把邢致遠加上。
H市的春天已經悄然來臨,鮮花盛開,四處彌漫著新生的氣息。春節過後,那個熟悉的餛飩攤老板又回來了。如果要問王小琴最想和誰一起品嚐這春天的第一碗路邊餛飩,那無疑就是邢致遠了。
終於,在一周以後,邢致遠接到了王小琴的電話。電話裏的她依舊是那副嘻嘻哈哈的模樣,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這讓他有些惱火。
然而,內心深處對她的思念如潮水般洶湧,讓他無法抵擋。盡管心中有氣,但他還是忍不住想要見到她,那種渴望如同抓心撓肝一般強烈,最終在堅持了不到五秒鍾後便答應了下來。可當他到達餛飩攤時,卻驚訝地發現——王小琴並非獨自一人,上次見過的那個年輕人也在場。
他不禁冷笑一聲:“我還以為你隻約了我一個人呢。我工作繁忙,如果有其他人陪伴著你,那我就先告辭了。”王小琴深知自己因為生氣而忽略了與他的聯係,連忙賠笑並將他拉到座位上:“哎喲,邢大警官,都是我的錯,請您上座,這碗餛飩您先享用。這位是蘇秦,我剛認識的朋友,他在附近工作,恰巧碰到了一起,您說這事兒是不是很巧啊?”
蘇秦則意味深長地看了邢致遠一眼。
“你是警察?”
“現在不是。”邢致遠看也不看他,坐下來就掰開筷子,自顧自吃了起來,“你,做什麼工作的?”
“我就在那邊做工,喏,”蘇秦抬手一指,“皇家會所。我是那邊的副領班。”
邢致遠咬了一半的餛飩差點吐出來,王小琴也吃了一驚。
“怎麼從來沒聽你提起過,你到那種地方上班幹嘛啊?”
“你也沒問啊,我們才見過幾麵,又不常聯係。”蘇秦無辜道,“實際上,我過來本身就是有熟人介紹的,我們這種小地方出來的,沒受過高等教育,來H市難道就隻能賣苦力嗎?以我這個條件,當個副領班也是屈才了。你看著吧,以後這個會所都是我管。”
“不是,”王小琴無語,“你一個大好青年,去這種聲色場所,還立下這麼宏偉的目標?你父母同意嗎?你以後還結不結婚了?”
蘇秦輕佻地嗬嗬兩聲:“小琴啊,你是高材生,又是高薪人群,我就不說你什麼了。邢警官,我來問問你,你堂堂一個警官學校畢業的,十多年了,一直做著這份吃力不討好,又沒錢賺的工作,難道你心裏沒有憤憤不平,沒有一點想法嗎?”
“我知道你也在腹誹我。可是你抬頭看看,隻要融入這個會所,我一晚上的收入,比你一個月的工資可高得多。你就不心動?”
邢致遠頭都懶得抬:“我為什麼要心動?難道,這個世界上所有人都應該喜歡錢和權嗎?”
“哦?”蘇秦不可思議,“那你倒是說說,你喜歡什麼?”
“忠誠正義,秉公執法。”邢致遠喝完最後一口湯,“你這種人,是不會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