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沒有喘息的機會,粗重的呼吸聲就好像是破損的風箱一樣呼呼作響,眼看著就要到極限。
而在他們對麵的冷麵青年卻隻是略微喘氣,呼吸都沒有亂,雙方高下立判。
“要不了多久,趙將軍他們一定會敗……換言之,他死定了。”
一時間,這句話出現在一眾部下的腦海中,因此……他們眼中的神色越發堅定起來。
“既然他會死……那還怕什麼?”
想著,幾人對視一眼一拍即合,“跑……往兩邊跑,那邊隻有弓箭手……即便他們占領高地也比這裏的逃生機會大。”
“留在這……隻有死路一條。”
想罷,幾人對視一眼點點頭,後方的大火將他們的麵容炙烤得通紅一片,帶著火辣辣的痛感。
不知是誰喊了一句,“跑!”
呼啦啦!
擠在後方進退不得的人群開始躁動,有了幾人的帶頭、一個個心急火燎的敵人在呆愣片刻後終於反應過來。
“有人跑了……”
在場的都是老兵了,腦子一轉就猜到了這些人的打算……膽子大的也是立馬抬腳跟上,膽子小一些的站在原地來回觀望。
直到看見趙漢廷那狼狽的模樣、眼看著就要敗下陣來,心下一狠。“娘的,根本贏不了!”
“跑!”
說罷也抬腳追上離開的人群,在他們眼中,趙漢廷已經和死人無異。後方一陣空虛,原本被擠著進攻的前方部隊隻覺得身後一鬆,隊友那種強烈的推搡感悄然消失。
正疑惑呢!
一回頭才發現,“人呢?全跑了?那我們還攻不攻啊?”
本就是借著一股氣,此時見這樣的一幕這股氣也泄了,一時間有些茫然無措。
再無之前的凶狠。
一邊壓製著二人,冷墨言自然看見了這樣的一幕,雖然略有差異不過並不影響他的計劃。
隻要纏住眼前的這兩個家夥,那些逃跑的敵人不過是從一條絕路走上另一條絕路罷了。
“看樣子……你的部下都不認為你能活下來呢!”龍泉劍刃一揮,“砰”的一聲火花四濺,一柄劍尖斷裂的長劍被彈開。
空中一片被削掉的劍刃反射著火光,趙漢廷穩住斷劍,右手一陣不自然的顫抖,掌心火辣辣的疼痛也不敢鬆開手上的劍。
準確的說應該是廢鐵才對、隻見原本鋒利的劍刃此時滿是缺口、上麵布滿深淺不一的劍痕。
“那群該死的家夥……老子還沒死呢!”嘴裏罵罵咧咧,趙漢廷肉眼可見的有些慌亂。
斷劍被彈開還沒收回,一把短匕首已然反握著插向他的脖子。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冷墨言已經靠近了半個身位。
“壞了!”
“跟我戰鬥還敢走神,不得不說……你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呢!”飛身上前,龍泉長劍一時間沒法調轉劍刃,冷墨言也不強求直接握著劍柄猛然砸向打算救援的張三。
近身的張三心裏暗罵不已。
都這個時候了,趙漢廷這家夥居然還敢分神,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可即便如此他也不得不出手救下他。
若沒了這個家夥,自己隻怕很快就要步入他的後塵。
“該死的混蛋,都這個時候了,先活下來再說啊!”嘴上罵罵咧咧,張三看著砸向自己的劍柄,又看了看揮向趙漢廷的匕首。
一時間恨不得自己多長兩條手臂,這兩個攻擊不管哪一個他都不敢硬接,也接不住,膝蓋的劇痛還在警告著自己。
小看這人的攻擊,會是何等結局?
可他又不得不救下趙漢廷,可以說、這是一道無解的題。擋住劍柄、那自己暫時活、趙漢廷死、然後是自己死。
擋住匕首、趙漢廷活、自己死,然後他也死。
若是一手擋住一道攻擊,那不用想、自己會在瞬間被那股恐怖的力量吞噬、然後趙漢廷也活不了。
不管那個選擇,他們都會死,因此張三才如此憤怒,若不是從小身處的環境讓他習慣保持著理智,這個時候估計都要崩潰了。
關鍵時候,他腦中浮現出一號那臭屁的臉,以及那一句時常被他掛在嘴邊的話。
“若是不能解決難題,那就解決給你出難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