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五點多鍾,劉新會醒了。屋裏微亮,他看見王清麗穿著病號服躺在床上,正睡覺,卻沒蓋被。他急忙過去將被給她蓋上。他晃晃頭,有種不舒服的感覺。想了想,這一宿太詭異了,睡得挺沉,還做了不少夢,竟夢見了穿著白衣服的鬼,在麵前晃來晃去的。他自小就膽子大,不怕鬼,竟然敢湊到鬼的麵前朝它們瞪眼睛,還不知從哪裏搞來一盆豬血,朝鬼潑去。鬼躲開,仍然在周圍鬧來鬧去。劉新會冷眼看著,毫不畏懼。後來,鬼不得不溜走了,他才睡得沉了。
他咋會做這樣的夢呢?
他從衛生間裏拿出熱水瓶,出外到熱水房裏打開水。此時天已大亮,水房裏,王漢正站在熱水器前,等待著。
王漢很熱情:“你也來打水?這水還沒燒開呢,才七十度。”
“哦哦,那行,等一會兒吧!”
“你先去忙,等水燒開了,我叫你。”
“謝謝!”
劉新會很有些遲疑,因為他信不過王漢。可是,他不願意跟王漢多寒喧,便把熱水瓶放在水房,自己來到走廊裏,透過窗子,看著外麵。
外麵的大院子裏,沒有一個人。已經是春天,院子四周樹木都在努力地挺著腰身,柳樹已經冒出綠葉,楊樹也泛出青色。越過高大的圍牆,可以看到蒼茫的天空中,出現了第一縷陽光。
“水開了!”水房裏,王漢喊起來。劉新會急忙過去,王漢已經將他自己的水瓶灌滿,正想拿劉新會的水瓶,替他灌水。劉新會忙過去,拿起自己的水瓶,發現剛才忘記倒掉瓶裏昨晚殘留的剩水,便倒了水,還涮涮水瓶,把水灌滿了。
拿著水瓶回屋,王清麗醒了,正依著被,呆呆地坐在床上。劉新會喊她一聲,她沒有回答。劉新會驚訝了,過去坐在她身邊:“你咋的了?”
“沒,沒咋樣。”
劉新會覺得不對。王清麗有氣無力,臉色臘黃,似有大病,還情不自禁地**了一聲。
“哎呀!你到底咋的了?”
王清麗打了個噴嚏,期期艾艾地說:“我好象……好象有點感冒,渾身難受,尤其頭,頭疼得厲害。”
“我起床時,看見你穿著病號服睡覺,沒蓋被,可能凍著了。”
王清麗微微地搖頭:“不對,不對,我的頭這麼難受,很不對。我昨晚,做了夢,那麼多的夢,好恐怖的夢。”
劉新會瞪大眼睛:“什麼樣的夢。”
“我夢見了鬼,白鬼,很多很多的白鬼,在我周圍飄。”
劉新會叫起來:“我也夢見了鬼,白鬼。而且,我昨晚怎麼睡得那麼沉哪?這不對勁啊!咱們是不是被人灌了什麼藥?”
“能嗎?”王清麗疑問,她顯然很想弄清真相,但卻不得不躺下,長籲一口氣,鼻子囊囊地說:“新會,確實不對頭。我難受,很難受,不應該這樣難受啊!我今天,可能做不了那個無抽搐電療了。”
“咱不做,咱可以向醫院申請,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