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了,雖然這樣子的確是挺有趣的。”簡飛揚說著,掂了掂手中的籌碼,說道:“這玩意兒除了賭博以外,還有很多奇妙的用處呢。”
“怪人。”李凡舒說完,便站起來。反正現在時間還早著,與其和這麼個古怪的家夥糾纏下去,不如再四處遊蕩一下。
簡飛揚看著李凡舒離去的身影,笑而不語。
此時,一隻手腕無聲無息地伸向了他腰間的錢包上,簡飛揚仿佛後背長了眼睛一樣,猛地伸手一抓,順勢把隱藏在沙發後麵的一個男子拉扯了出來。
這位金手指麵色大變,剛想大聲呼叫,簡飛揚卻把手裏的籌碼塞到了他的,笑嘻嘻地說道:“別急,我隻想和你交個朋友而已。”
男子先是一驚,待到看清楚手中的籌碼以後,以難以置信的眼神看向了簡飛揚,把手裏的大額籌碼放到嘴裏咬了一下,在確認了不是假貨以後馬上收進口袋裏。
男子也自知禮下於人必有所求,堆出一副笑臉問道:“這位爺們,有什麼需要小的效勞嗎?”
簡飛揚對男子的識相很是滿意,便不客氣地開口道:“是這樣的,你也應該清楚吧,我是一名來自外地的賭客,我個人對賭術非常非常的有興趣。聽說這裏賭場的老板是個賭術的超級高手,我很感興趣,可以和我聊聊他的事情嗎?”
收了簡飛揚的錢以後,這名男子自然是知無不言,反正回回話便有這麼多錢進賬,這種好事打著鑼鼓找也找不到。
這個神秘秘的賭場老板也算是這一圈子裏的傳奇人物了,長期在賭場圈子混得地頭蛇男子自然對他的事耳熟能詳。
大約十年前,一位神秘的老板來到這座城市,作為一個外來戶在這裏站穩主教並聚攏了一股不小勢力。在站穩了陣腳以後,他便斥巨資興建了這家高檔會所,並暗地裏把這裏改建成一家黃賭毒的綜合大型娛樂場所。這個外來戶也不知道是什麼後台,手眼通天,竟然疏通了好大的一張關係網,好幾次的嚴打行動都沒有波及到這裏,在硬件軟件俱佳的前提之下,這裏也就越發的興旺,漸漸的長成了一棵讓人眼紅的搖錢樹了。
在這座城市當中,本來大大小小的賭場就多如牛毛。本來要是對方安安分分不溫不火的話,隻怕誰也不會去理會。但是這會所卻是越辦越好,其他賭場的客流被引走了不少,自然心裏不爽。最關鍵的是這家夥是個空降的外來戶!這樣就給了他們一個最好的團結借口,立馬糾集起門下的賭術高手來掃場子。
想不到這位老板竟然也是一名個中好手,竟然邀請那些來找茬的高手們舉辦了一場規模宏大的賭博。
要知道參與這場賭博的不少都是成名已久的骨灰級高手,而且雙方都是財大氣粗,幾乎每一場的賭注都上百萬,可以說是G市有史以來最大的一場賭局了。
這樣的豪賭自然吸引了所有賭徒的視線。這場比賽過程可以說是精彩紛呈,各種各樣五花八門的賭技讓賭徒們大開眼界。
到最後,來找茬的賭術高手竟然全部栽在了這位老板的手上。就這樣,他們一起見證了新傳說的誕生,自那時開始,這位神秘的老板便沒有輸過一場賭局,同時此役也奠定了他G市地下賭場界第一高手的名號。
簡飛揚其實對這個賭場老板的發跡史沒有半點的興趣,他有興趣的可是這位老板!不過他是偽裝一個對賭術有興趣的狂熱賭徒,雖然有些不耐煩了,但還是不得不耐心聽了下去。
大概是察覺到簡飛揚興致不是很高,說到這裏,男子故意壓低了聲音,說道:“這些都是明麵上的事,我還有一些隻在我們這些人之間流通的消息,爺你還要聽麼?”說完,臉上露出了一絲貪婪的表情。
“繼續。”簡飛揚麵無表情從兜裏掏出一塊籌碼,丟到了他的手上。
收了錢以後,男子明顯更加興奮了,他吞了吞口水,眉飛色舞的繼續說了下去。
開賭場的大多都是有實力的黑道大腕,看到自己掃場子不成,反倒讓對方風頭一時無兩,這讓得他們惱羞成怒。
那些大佬們自然容不得一個外人在他們麵前囂張,當天晚上便糾集起不少人馬,乘著夜色直殺過去。聽說是正好在會所外的一條小黑巷中把那老板連保鏢在內的三人給堵個正著,不過最後徹底栽翻的卻是那群黑幫的手下,不要說人,就連屍體也沒回去一條,就像是完全人間蒸發了一樣。本以為這會成為黑幫戰爭之間的導火線,哪知道三天後,所有的黑幫大佬和這位神秘大老板竟然神秘的公開和好了,並且一直和睦至今,這其中的因由就不是外界能夠猜道的了。
“當然,這是官方說法……真實的情況就是,那些黑道老大們都被打怕了,所以才不得不講和!最主要的還是那一夜大老板他表現出來的威懾力!老實告訴你,我當時剛好在那附近尿尿,正好看到了非常恐怖的東西!”
說到這裏,男子仿佛心有餘悸一樣,輕撫著胸口。
簡飛揚嗤笑了一聲。這種騙錢的小把戲,他實在懶得去揭穿,再拋出去一個大額籌碼,說:“繼續。”
男子喜笑顏開,唯恐簡飛揚反悔一樣,接過來後快速塞進了懷中,這才煞有介事繼續說下去:“我那時看到小巷子中飛射出五顏六色的種種光華,又驚又嚇,但又耐不住好奇心,就偷偷的探頭看了一眼,媽呀!嚇死爹了,馬上縮回了頭!”
男子天生就很有表演的欲望和天賦,說到緊要處總是一驚一乍的。接下來又是他好一段的心理描寫的獨白,不外乎情況如何玄乎氣旋,他又如何悍不畏死,簡單一個畏首畏尾都可以讓他講得一波三折,放到說故事的可能會贏得滿堂彩,可是現在簡飛揚確實由衷想要掐死他的衝動,因為這廝太會拖了!
“最後我看見了!”好不容易的,那個男人終於扯回正題了,在這時他小心的張望了四周幾眼,才壓低聲音道::“那個神秘的大老板,他不是人!”
“不是人?難道他還是妖怪化成的不成?”簡飛揚終於來興趣了。
“是不是妖怪我不敢肯定,但是我肯定他不是人!”說到這裏,男子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發自內心的恐怖表情:“最起碼我還沒有見過哪個‘人’是會把別人吸成幹屍的!”說到這裏,他的身體忽然劇烈的抖動了起來:“我看到了!四五個男人被他像風箏一樣放飛在半空,有幾條黑線把他們連在一起……我親眼看著那些可憐蟲一點一點被吸成人幹的,太恐怖了!太恐怖了!而那個大老板的笑容……簡直是魔鬼的笑容!我覺得,他一定是魔鬼的化身!”
(聽起來很有些像是……不過實在是太過難以置信了。如果是前幾年一直潛伏到現在的話,那“他”的目的就實在是太耐人尋味了。嗬嗬,還有待觀察,不過算是個意外的收獲吧。也許之後會用得著這個信息呢。)
“魔鬼的化身?聽起來果然嚇人……”簡飛揚笑道:“不過,老兄你的膽識還真是剛剛的啊。見到這麼嚇人的東西以後,竟然還敢在人家的場子混,說真的我還真是有些佩服你。”
“這個說來就要讓小哥你笑話了。”“雖然我是怕死了那個老板,但是此地錢多人傻,是發財的寶地……不不,我不是說小哥你,我隻是說那些衣著光鮮的暴發戶而已。每天練點手藝,還是能混兩口飯吃的,再說了,剛剛那些我可是從沒告訴過別人,隻是見和你有緣,才偷偷告訴你的。”
是因為告訴了別人也沒人信吧?簡飛揚心裏如是念道,臉上卻是笑眯眯的,顯出一副把剛才的話當獵奇趣事聽進去的樣子,又是一個大額籌碼交到他的手上,道:“你的故事很精彩,我聽得很盡興,可以的話真想見一見這個大老板是什麼樣子的。”
“我可不想再見到這麼嚇人的家夥。”男人小聲嘀咕了一聲,才說道:“就算你想,也不是那麼容易見得到的。這些年來那個神秘的大老板已經很少親自到這裏來了。不過也許是你走運也說不定,今晚可是一月一次的大賭,也許老板會親自到來也說不定。”
“是嗎?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男子言盡於此。簡飛揚相當的滿意,揮了揮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他呆在原地思考了好一會兒以後,打開了胸前的微型紐扣對講機,說到:“我發現一點很有趣的東西了。你們按照原定計劃進行吧,不過我將會作為暗線和你們分開活動,這樣會對我們有利一些。”
那邊很快便傳來了回話:“那你自己小心點吧。注意盡量不要蠻幹,這裏並沒有看起來那麼簡單。”
“嗯。”簡飛揚掛斷了通訊器,貓著腰跳了起來,伸了個懶腰,裝出一副遊客模樣周圍閑逛,注意力卻是全部都集中到了進進出出的人流身上。
(傳說之中的西方死靈法師,在亞洲都是非常罕見的了,更不要說是國內。如果有機會能見識一下,也算是不枉此行了。就讓我用這雙眼好好甄別一下吧……要是真的話,那樂子就大了,嗬嗬。)
簡飛揚沒有想到的是,自己距離想要“見識”的人物相距僅僅兩個樓層,垂直距離不過十米左右。
會所的六層,豪華氣派的辦公室內,一個年級約莫四十歲的精壯中年人坐在大班椅上,眯起眼睛看著眼前這個不請自來的客人。
來人是個十七八歲的美麗小姑娘。容顏美麗得不可方物的,如褐色寶石般的靈動眼睛正笑吟吟的打量著眼前的中年男人,行了一個傳統貴族之間見麵的含蓄禮儀後,甜甜一笑道:“安德烈叔叔,艾莉絲.哈伯來向你問好了。”
安德烈.米勒,很難想象這樣一個黃膚黑發的男人會有著這樣一個貴氣十足的英文名字,不過這正是這個精壯中年男人的真正名字,雖然已經有將近十年時間再也沒有人這樣叫過他了。
“好,好,好。”與他年齡不相稱的老練目光打量了好幾遍艾莉絲以後,重重的說了幾個“好”字,口氣略微平緩道:“已經有十年時間沒見麵了吧,小艾莉絲?上一次見麵的時候,還是十年前的一次宴會之上,跟在父親身旁的你,就像是個可愛的小魔鬼一樣,嗬嗬……你的母親還好吧?”
“托您的福,她可是好得很。她可是有經常念叨起你啊,這次我到中國來,她可是千叮萬囑一定要我來拜訪一下您。畢竟你可是父親生前最好的朋友,可不能怠慢了您。”艾莉絲畢恭畢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