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買賣裏,均要官府蓋章簽訂契約才成,就連趙起都調侃他這些年足足給官府送了一座府邸。
看白荼數的愉快,張假氣不打一處來,沉著臉下逐客令:“白掌櫃既已拿到銀票,還請留下契約趕緊離開。”
白荼卻好整以暇的翹著二郎腿,往內室瞧了一眼,幾個偷窺的腦袋嗖的一下又縮了進去,他轉頭,碰上張假怒斥的雙目,笑道:“小山兄別急……”
然後又從懷裏取出銀票,一張一張的數,數了二千五百兩,往桌上一放,手指扣著銀票道:“這二千五百兩,買小山兄一個真相。”
張假疑惑的看著他:“你這是何意?”
“便是這話裏的意思,小山兄不必給我賠二,我隻想知道,陳袖坊為何突然毀約?想來,這次的毀約,也是日後的不再合賈的意思了。”白荼睜著精明的眼睛看著張假。WwW.com
其實陳袖坊毀約他並沒太放心上,他在意的是,與陳袖坊的日後合賈。
陳袖坊是他在醒州最大的合賈,不僅因為陳袖坊是醒州少有的書類齊全品質好的書坊,更重要的是,陳袖坊也是少數能滿足他大量需求的書坊,當初選擇合賈他也是跑遍了整個醒州才找到這一家滿意的。
醒州距離陳州,馬車至少也要兩個多月,路途十分遙遠,若是找其他小買賣合賈,這一趟來回根本不能回本。
是誰搶了他的買賣?白荼能想到的也就是德善書坊了,李德善是唯一擺明了看他不順眼的人,他做什麼李德善就跟著做什麼,兩人這些年的商賈競爭也頗多。
他倒不是要肆意報複,而是李德善既然能搶過他的買賣,他很想知道李德善到底承諾了什麼樣的合賈條件?畢竟陳袖坊寧願背負五千兩的損失也要與他解約,他若是能摸清合賈條件,那於他來說也是一種收獲。
張假似有猶豫,看著桌上那醒目的銀票心動不已,他確實知道真相,可東家也說過,不能對任何人說起,雖他不明這個中要害,卻也不敢胡亂開口。
白荼看出他的搖擺不定,笑搖了搖頭:“我也隻是好奇而已,畢竟陳袖坊也是老字號了,輕易不會做出這樣有損誠信的事。
不過小山兄若是為難,那當我沒問,買賣不成仁義在,日後若有機會,咱們兩家再行合賈。”說著就揣著銀票起身往外走。
張假差點沒忍住想起身拉住,這不是一筆小數目啊,一個真相就能賣如此貴價,他真的不虧。何況,白荼隻是想討個真相而已,他區區一個書商,難道還能翻出什麼浪不成?
這樣一想,他就抬手喊道:“白兄稍等……”
白荼止步回頭等著後話。
張假又猶豫一瞬,才笑著起身做了個請,“白兄請坐,這事本也不是什麼秘密,隻是……”他歎口氣:“說來慚愧,我們東家也是覺得愧對白兄,這才叮囑我閉口,既然白兄執意想知道真相,那我便不再隱瞞了。”
白荼微笑頷首又重新坐下,張假隨後坐下,向內室方向示意,不一會兒就有小丫頭端著茶水上來,白荼呷一口茶,衷心讚道:“好茶。”
張假捏著茶蓋兒別去浮在麵兒上的茶葉,喝了一口,才慢慢道來:“說來話長,那是一個月前的事,當時白兄的書貨還未運至醒州,可東家卻接到一封信,竟是……涼王府。”
“涼王府?”白荼狐疑的蹙眉,放下茶杯。靖國也隻有陳州一個涼王府,可堂堂涼王府怎會與一個小小的書商有瓜葛?何況還是在醒州?
直覺告訴他,這事定不簡單。白荼耐著性子等著張假繼續說。
張假也是一臉不解:“東家起初還不信,直到三日後,一個自稱是涼王府管事的上門,並且手持涼王府牌印,東家這才相信是真的。”
既是涼王府出麵,後麵的不用說白荼也猜到了,陳袖坊寧願承擔五千兩的損失也要毀約,一來是不想放過這個絕好機會,二來一介草民也沒得資格說不。
可白荼與涼王府毫無交往,連王府附近都少去,若說涼王府為了打擊他一個平民老百姓,那就太自作多情了。
“涼王府要求與陳袖坊合賈。”白荼肯定道。
張假點點頭:“涼王府也有自己的私刻,且數目龐大。陳袖坊在醒州也是數一數二的書坊,自然被看上了眼,東家哪兒敢說不啊,這才不得不與白兄毀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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