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1章(1 / 3)

葉憐梅不讓鐔省嵐再管公司的事,鐔省嵐心理也能疏理得通,但他卻不甘心就這樣丟掉了葉憐梅,覺得所有都可拋棄,惟有她不能輕易放棄。他和她的接觸,在事後還是頻繁的,隻不過每次見麵已沒有了以前的那些幻想和衝動,雙方都有意又無意識地壓製著自己,沒有辦法,因他和她而造成的死人,兩個都是沒有思想準備的,因為兩個人都絕沒往那方麵想過,突然發生了,都真正難以接受,而且是給對自己有較大幫助的人造成的離世。大概人一死,過去的所有罪過都可以原諒的。他和她也在心裏為讆塽的死在不斷地自責著、懺悔著,都在心理說著隻要是人都有缺點的話,對離世人的缺點都可原諒或包容的話。鐔省嵐甚至還抬起頭來,淼淼地看過遠方,在他的思緒裏有著這樣的情景出現:看,這個世界上有多少人,他們都犯過錯誤,但後來的人們、曆史的人們,還不都辯證地分析他們,善待他們嗎?世上又有幾個人在來到這個世界後是光做好事,而沒做過一件壞事或虧心事的?一個人做了壞事、虧習事,該否定的否定;而這個人同時又做了許多好事,該肯定的還得肯定,不是嗎?現在活著的人,又有多少在做壞事、虧心事,也會有多少人同時又在做善事、好事?唉,人生總有閃亮和暗淡的呀。

“你也別難過了,對於你先生的死,你知道,我也是沒想到的,我們都沒有想讓他那樣,而那天那事就那樣發生了,令我一輩子都不能忘懷,在這個問題上,我向你表示抱歉,希望你能原諒我,否則我一生不能安心。”鐔省嵐沒有別的法子,必須得先解開葉憐梅的心結,他才能有他所希望的進展。

“別說了,也有我的一份罪過,都是我不好,如果當初我不那樣,也就不會有這樣的事發生。唉,他的運氣可真不好,前妻暴病離他而去了,重新找了我,我卻又讓他就這樣死掉了,你說他遭誰惹誰啦?”葉憐梅主要指丈夫的死跟自己的行為有關。

但鐔省嵐卻在心裏犯嘀咕:“哼,他那叫罪有應得!他那是應有的報應結果!天下的漂亮女人都給他沾全玩盡了,也不知道有多少女孩被他糟蹋了!你還為他感到可憐,真是說不清的人性!”嘴上卻說:“是啊是啊,都是我們做得不好。”頓了一會兒,接著說:“不過,這活人不能被逝去的人累死不是?將來的生活,我們活著的人還要繼續下去,哪怕我們有一千個罪過,有一萬次的機會來責怪自己的行為,也還是得活下去,你說是不是?”

“唉!我的命也真硬啊!對對這種事情,我以前可從來沒感受過啊,而現在卻就這樣發生在我身上了,我的心太痛了,我是為我自己感到萬分悲痛呢!”葉憐梅自言自語。

“是啊,噢,不!”鐔省嵐說話無顛三倒四的,缺乏安撫傷感人的邏輯性。

“你別安慰我了,我能控製住我自己。”葉憐梅仍舊木木地說,眼神總盯著一個方向一個物體。

“那,那,那我們的事呢?”鐔省嵐結巴地說著,他現在已失去許多了,他不想再失去她了,他眼前唯一的想法就是想得到她。

“我們?你真會開玩笑!”葉憐梅突然轉過臉來,惡劣地對他說,她的目光著實給鐔省嵐嚇了一跳。

“那,那,那你過去對——我都是——?”

“過去是過去,現在是現在,此一時彼一時,任何人都不能想盡未來可能發生的事,我那時就是如此,現在情形不一樣了,你就收心吧,我們不可能了。”葉憐梅的話就是硬硬的,硬得象塊石頭。

“人死不能複生,難道你非要為你將來的生活背負上沉重的天石嗎?我覺得不管從你的容貌,你的學識,你的才華,到你的精神,你都不是那樣的人,你不會成為那樣的人的,難道你沒感覺出來嗎?”

“感覺?沒有!我現在算是懂了,以前有人對我說過,說什麼人用什麼樣的方式都能過完一輩子,那時我還不相信,覺得這樣的話說得太傻太衝動太悲觀,可我現在卻感受到了,人生本就那麼回事兒,一口氣斷了,一切就都不存在了。講起來人死了還有靈魂,可活著的人有誰看見了那個東西?有誰曾感受過魂靈的存在和魂靈的幸福?死後人的魂靈,它還能有奢望嗎?一切都是空的,一切都是假的,一切都是虛的,隻有真正活著的人才是真實的,活著才是真的呀!所以,活著的人要好好地活著,不要去做對不起別人的事情,那樣自己的心靈也不會得到安寧,試想,別人又沒礙著你的事兒,你為什麼要對他那樣?難道他遭你惹你了嗎?世上有多少的人都是負心漢,都恩將仇報啊!人的心哪,真是太狠毒了!死了都告慰不了自己的靈魂!”葉憐梅也不知道自己都在說些什麼。

“看來,我可不可以這樣猜測,你是心意已決了?”鐔省嵐悲悲地說。

“準確地說,我是心意已冷,如果你硬要我說什麼的話,那我隻能對你說聲對不起,過去我對你那樣我感到非常地抱歉,不過,這件事情是我們雙方的事情,而且我認為你的原因是占了一大部分的,我跟你說過多少回,你硬是不聽不想,硬要那樣,所以你不能要我承擔主要責任,再所以我也不能對你作出任何補償。現在最主要的是我們之間並有什麼不可收拾的殘局,大家都很好,從此就不談這事兒了,也就都還回原來的自己吧,這對我而言可是最大的幸事!”

“你都弄得我從此心灰意冷的了!唉,女人的心怎麼這麼冷酷無情!”鐔省嵐想用最後的語言去刺激一下這位女人。

“不是我非要這樣決定的,事已至此,如果我還要堅持下去的話,那就太不道德了,太不仁義了,我不道德、不仁義,那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呢?人都是要臉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