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吃完飯,他準備要回公寓的時候,突然被爺爺叮囑道:“我們江家男人,所有時候都要幹幹淨淨、整整齊齊,沒有什麼比這能給女人最好的第一印象,這也是最起碼的禮貌和尊重。特別是請人吃飯的時候。記住,江季。”
“叮”地一聲。
電梯門再次打開。
到了地下負一層。
等在門外的人不多,隻有回家的一家三口。
男主人一手提公文包,一手提了好多菜,身邊女主人一手拿包,一手牽住兒子。
兒子身上還背著個小小的書包。
先等這一家三口進了電梯,江季才抱著懷裏的人走出電梯。
身後電梯門關上。
“季涼,季涼……”
等人穩穩過後,江季俯下頭,唇瓣輕輕壓人耳旁,喚人好幾聲。
“季涼……”
懷裏的人終於動了動,小心翼翼抬起頭……滿是望著江季的這一雙眼睛,已經全紅了。
“沒事了,沒事了……”他用額頭去貼懷裏的人的。目光裏,隻有近在咫尺的這雙眼睛。嘴裏一直低聲重複這三個字。
她額頭上全是汗,冰冰的。
你知道麼?
這個世界很大。
大到不是我們能簡單用一個詞、組織一句話就能概括全的,大到我們根本無法想象……可無關江季。
他想看到的,除這雙眼睛,除季涼這個人,再無其他。
江季慶幸,好在啊自己不是生在古代的一國之君,要不然他江季十有八九是個昏君了。
是個被季涼迷住七魂六魄的昏君。
最後,他與她的結局,就是一起成為千古罪人被寫進曆史裏。永遭世人唾罵。
好在不是。
聽著江季的聲音,不斷地……季涼慌了手腳,左胸堂裏的東西,無端被揪了下。一下忍不住鼻酸了,季涼趕緊低頭,果然沒幾秒,眼眶裏飽含的那些淚,劈裏啪啦地是打在了江季的手背上。
季涼一直都認為自己是個心狠的人。
可她今晚在他麵前,在他懷裏哭了……
……
今晚,江季特地帶季涼去的是南街一家川菜館。
其主要是先顧慮到季涼是四川人,還有加上近來天氣變冷的原因。
一個小時後。
吃完飯。
兩人出了川菜館,南街這附近有個公園,江季見時間還早,索性向身旁的人提議道:“剛吃飽,我們去公園裏散散步,當作消食。”
話也不完全像是提議。
季涼倒是鮮少沒猶豫,點頭答應,嗯道。
公園很大,很熱鬧。老年人們大多三五一群跳廣場舞,再是三五一堆打打羽毛球。小孩子們,在家長的陪同下,騎的騎自行車,溜的溜冰,玩的玩滑板……還有不少小情侶也在公園的角落裏,相擁著互訴衷腸跟情話連篇……
總之大家都在充分享受這深秋裏,難得沒飄雨的好天氣的夜晚。
江季和季涼,兩人無疑是這個公園裏的旁觀者,一路逛,走走停停,一路看。
此時,由幾個十幾歲的小男生組成的樂隊在臨時搭的台上表演完,圍成一圈的觀眾熱情的吹口哨,拍手叫好。實實是讓幾個小男生過足了一把偶像癮。
季涼看得入迷,直到江季走到台上她才發現,自己身邊已經沒人了。
江季先是跟那個彈吉他的小男生說了幾句,就從小男生手上接過吉他,又在跟其他幾個小男生談了幾句,隻見都是點頭的,之後就抱著吉他坐到了主唱的高腳椅上。
然後,在觀眾的歡呼聲裏,響起了音樂。是五月天的《我不願讓你一個人》。
江季的聲音從麵前的麥克風裏,低低傳出來,他邊彈邊唱,“你說呢,明知你不在還是會問,空氣,卻不能代替你出聲……我不願讓你一個人,一個人在人海浮沉,我不願你獨自走過風雨的時分,我不願讓你一個人,承受這世界的殘忍,我不願眼淚陪你到永恒……”
底下觀眾們都快瘋了。
江季唱到最後,那些觀眾像個個都深有感觸的索性和台上的人一起合唱起來。
會彈吉他的,男男女女,大家都見過不少,季涼同樣也見過不少,她自己就會彈。
可你見過一身西裝革履認真深情的彈吉他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