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悠悠而過,那一場風波也過去了三天了,最終任劍巳在蕭玄的大胸懷下,並沒有被逐出任府。
隻是老將軍隊對任劍巳屢教不改的行為難以介懷,隻得稍作懲罰了事,蕭玄也是認為任劍巳時真心悔過了,畢竟也隻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想必那一刀斬頭的景象定會銘記於心了。
當日,老將軍先是帶領蕭玄前往靈堂告慰先祖,後又大擺酒宴,全府上下皆可入席,老將軍老懷大慰,喝的更是酩酊大醉,臨睡前還拉著蕭玄的手喋喋不休。
隻是這三日,蕭玄卻是沒那麼好過,每每睡到子時便會從夢中驚醒。
接連三日,睡到子時夢境中就會突然竄出一條黑色的如蛇身的猙獰軀體,粗若磨盤的身軀上布滿了鋒利如刀的鱗片,腹下有四隻閃耀著寒芒的鷹爪,長有魚尾。
似是一條龍身,隻是這如此威武霸氣的身軀竟然沒有頭顱,齊頸而斷,像是被利刃斬去一般,令人生恐的是,這無首之物卻能在夢境氣勢磅礴的來回翻騰。
這日,夜幕降臨,環兒服侍蕭玄睡下,吹熄火燭後便退了出去,偌大的房間中隻剩下蕭玄一人。
漆黑的夜空,草木不動,蟲鳥不鳴,十分的安靜,直到時至子時,書架上泛起一道青色幽光,在房中盤旋一番後直奔蕭玄而去,沒入天靈之中。
“醒來—”
一個蒼老的聲音呼喚著蕭玄,忽近忽遠,像是在耳邊又像是在天際。
“誰,是誰喊我。”蕭玄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處身一片白茫茫之中,“我這是在哪裏?”
“這是你的夢境。”那虛無縹緲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蕭玄試著走了幾步,這才發現自己的身體是淩空的,並且在這隻有白色的空間中漂浮著,猶如一葉孤舟。
“你是誰?為何不出來與我一見。”
蕭玄話聲剛落,一具漆黑猙獰長軀便遊了過來,“你是這幾天出現在我夢中的無頭怪物…”
那黑色龍身遊弋到蕭玄近前便停了下來,嚇得蕭玄後退了幾步,這無首龍身的軀體實在是太過龐大了,散發著無形的威勢。
“你不奇怪你為什麼會到這裏嗎。”這聲音也不知道是從無頭龍身上哪個部位發出來的。
“當然奇怪了,是不是你讓我穿越過來的!”蕭玄一手叉腰,一手指著龍身喝問,心中有些激動莫名,也不覺得害怕了,老子在前世生活的好好的,莫名其妙的就到這個地方。
“不是我,是你自己,但與本龍神也有一絲關聯。”
“我?難道說…”蕭玄心想莫非是那本名著將他帶來的。
“我本是這界中的龍神,在一次雷劫中被卑鄙的武德星君偷襲而隕落…”
蕭玄聞言大駭,“什麼?難道你,是那篡改天機的涇河龍王?”
“不,本神隻是機緣巧合下寄身於那部小說當中,與其所寫並無一絲聯係。”
“當日那武德星君於我大戰,我因天劫之威受了重創,敵他不過,被斬去了頭顱,打散了魂魄,一絲殘魂遁入空間裂縫之中。在時空亂流中遊蕩了千萬年之久後,到了一個未知的世界。”
“哈,哈哈。”說道這裏,龍神一聲苦笑,“隻是本神那時連奪舍重生都施展不出來了,元神幾乎要消散,隻能略施一個法陣,將自己封印一本書當中,至於這本書如何被你得到,你又如何到的這裏,本神不知。”
“那麼說,您如今解開封印,元神豈不是要消散…”蕭玄聽得動容,不由自主的加上了敬語。
“正是,小友,時間不多,你我算是有緣,我願將畢生見聞傳承與你,隻是怕你識海撐破而亡,故將見聞封印於你帶來的那本書籍之中,莫大的機緣看你是否能把握了,如若有朝一日,望請小友能為老龍報那斬首之仇。”
“西南方向有一股精純的木元氣波動,依氣息而斷,應是那人參娃娃將要出世,此物奪天地造化,若能服用對日後修煉大有益處,大道無情,老龍再無法相助,小友,珍重!”
龍神的聲音愈加的飄渺,那散發著威嚴的龍身逐漸隱於白茫茫之中,化為水墨點點消散。
“龍神前輩,龍神前輩!”
一切恢複平靜,恍若從沒發生過一般,蕭玄在這白茫茫一片中大聲呼喊。
此時,隔壁房中的環兒久久難以入眠,她從沒想過一個下人竟然可以住進正院裏的廂房,這一切都是少爺賜予他的,少爺還拿她當朋友對待,有時喊順了嘴蕭玄不高興的樣子,環兒每每想起心裏就十分的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