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的黑了下來,此時,執掌財政大權的任淩風正在家族經營的一個布坊清點著賬目,“砰”坊間的門被粗魯的撞開,嚇得任淩風差點扔掉了手中的賬本。
“不好了,老爺,出大事了!”
任淩風一瞧,原來是家中的下人,口中大呼小叫,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不禁有些發怒。
“莽莽撞撞的像什麼樣子!天塌下來了不成。”
家族勢大,任淩風掌控著家族中的財政大權,平時也是眼高過頂,過著養尊處優的生活,說起話來老氣橫秋,頗有些上位者的意味。
“少,少爺!是少爺讓我來搬救兵的!”
…
“什麼!?”
那下人添油加醋的說完任劍巳現在危險的處境,任淩風頭疼的哀嚎一聲,扶著有些頭痛的腦袋心中震怒不已,這一二再再而三的著實令人失望透頂。
此子不學無術,惹是生非的本事倒是無師自通,上次與他人夥同欺辱了良家婦女,氣任老爺子差點將他逐出任家,自己這個當老子的費盡心神才將他保了下來,沒想到這麼快又犯了禍事。
“唉!”
氣的任淩風是捶首頓足,懊惱的長歎一聲,便與那下人風風火火的往家族中趕去了,在怎麼混賬也是自己的親生兒子。
任劍巳乃是家中獨子,任淩雲對其也是過於寵溺了。
“壞了!”任淩風氣踹籲籲的剛趕到家中,就看見那報信的下人竟然是往憶雲齋的方向帶路,頓時心中咯噔一聲想到了什麼。
果不其然,還未進憶雲齋的拱門,就看見手持刀劍的家族禁衛,任淩風急的一腦門的冷汗,這些黑衣人輕易可以不回出動的。
任淩風心急如焚,那些禁衛倒也沒有阻攔他,“劍巳!!”
隻見任劍巳卷縮在血泊中,身上血跡斑斑,臉上也是一片血汙,懷抱著不知死活的任劍巳,任淩風心如刀割,滿臉悲痛的像任老將軍怒喊道:“再怎麼樣劍巳也是您的親孫兒!您怎麼可以拿了他的性命!”
“哭什麼!”任淩風老淚橫秋的樣子和任劍巳胯間傳出來的異味,老將軍煩不勝煩,背過身去實在不想看到這二人,“他隻是嚇昏過去了而已!”
“劍巳沒事?”任淩風聞言一喜,連忙探了探任劍巳的鼻息,感覺真的無恙這才放下心來,隻是鼻尖突然傳進了一股異味,任淩風輕聳了一下鼻子,“嘔~”一股刺鼻的惡臭令他胃裏翻江倒海,不禁幹嘔出聲。
任淩風也算是比較精明的人了,看著胯間散發著惡臭,依然不省人事的任劍巳,此時他心裏已經計算著如何才能平息這場風波。
忍著嘔吐的欲望將任劍巳渾身上下檢查了個遍,發現一絲異樣也沒有,任淩風的懸吊著的心終於落回了肚子裏,屁股就坐在了地上,樣子有些疲累。
剛才進院見兒子倒在血泊中,一時感覺天旋地轉,也沒顧得上注意周圍的事物。
怎麼感覺像是有人盯著自己?任淩風眼珠一轉,向任劍巳的腳步瞥了一眼,隻見一個麵目鐵青,披頭散發的頭顱擺放在地上。
“啊!!”嚇得任淩風是魂飛天外,不過他的表現要比任劍巳強一點,隻是麵色慘白尖叫出聲而已。
“夠了!”老將軍實乃忍無可忍,一聲大喝止住了任淩風的喊叫,吩咐黑衣禁衛將這些穢物處理掉。
“這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任淩風心中滿是惶恐,他實在想不到任劍巳做出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連黑熊的腦袋都分家了。
這一聲大喝也將蕭玄從渾噩中驚醒,雙眼射出的紅光也盡數收斂,通過老將軍傳來的元氣,蕭玄鎮壓住了心中那蠢蠢欲動的暴戾邪念。
殺人後的不安,如潮般的雜念,各種情緒蜂擁而來,紊亂著蕭玄的心神。
在這裏,沒有後顧之憂,沒有律法拘束,並且有一個強有力的靠山,這些就像強烈的心理暗示,容不得蕭玄有別的選擇。
“該殺則殺,想殺便殺!隻求自心能安!”這一世,自己真的沒有任何束縛,再不必像前世那般諸多顧忌,強忍心中的怒意度日。
男兒當殺人,殺人不留情。千秋不朽業,盡在殺人中。
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蕭玄心中苦笑間又是堅定,“從此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