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我畫押。”此言一道。京兆尹一聲“好。”著人拿了紅墨,讓我按手印。
韓大夫一聲又一聲的對不起回蕩在我耳邊。
“三日後行刑。”
什麼!我沒有聽錯吧,三日,據我所知,死刑犯通都是秋後問斬,再者,這種嚴重的需要砍頭的罪犯是需要主上,也就是現在的王明之親自審批的。
我怎麼又糊塗了,現在是王子昭了,是啊,王子昭他會殺我嗎?可如今,都不需他們過問了。
早有預謀的,一切都是準備好的。怎麼會讓我喘息呢。
常慧啊常慧。沒想到,最後竟然要死在你的手裏。
我曾經麵臨過生死,心中一直對自己的死抱著一個僥幸,就是若是我在這個時代死了,就會回到我自己的那個時代,如此來寬慰自己,也是在最壞情況下的無奈之舉。
死刑犯都是單獨的牢籠,在衙門最深處,沒有燈光,沒有窗戶,除了來時那路上有盞微弱的油燈外,完全照不到這裏。我從大堂被押入牢裏時,太陽剛剛落山,一進來。不能適應沒有一點的光照,腳下有什麼東西也知,被絆倒過兩次。伸手摸,是稻草,還有石頭,這石頭應該是枕頭,稻草就是鋪地。
黑夜徹底將這裏覆蓋。
我閉上眼睛,其實和睜眼沒什麼區別,問自己,怕不怕死,事實上,我怕的要死。可能做什麼呢?為什麼總是在自己最困境的時候絲毫無所作為。因為心裏相信,世容,他一定會救我。而此時,反而不想讓他來,若是王子昭當權,常慧定會為所欲為,生怕此事再牽連於他了。
果然,不知過了多久,先是聽到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再是黃色的光照亮了地上的青石路。一個衙役領著兩個穿黑子的人向這邊走來。越來越近,油燈在衙役手上,看不清另另個人的模樣。直到走近我跟前,那身形再熟悉不過了。後麵的張玉修掏了一兩銀子交到了衙役手中。那衙役嘟囔了一句:“快一點。”留了一盞油燈。
“你們怎麼來了。”
“緣兒。”世容迫不及待的把兩雙手透過木製的牢籠伸了進來。“緣兒,你還好吧。”我抓著世容的手。像是抓著救命稻草一般。
“世容,世容”今日心中的種種委屈,一下都湧了出來。
“好了,不是敘舊的時候。”一旁的張玉修低聲道。“王明之病重,恐怕熬不了今夜了,麗景城不發喪。自下午起城門就大關了。也可能已經殯天了,這都是我的猜測。”
世容補道“王子旭從鄭州趕回了,帶著軍隊,你先前問我站哪一隊。我站王子旭這裏。從沒想過,王子昭會如此待你,緣兒,是我連累你了。”
他認為是因為他王子昭才害的我,心中想著,個中緣由還是不對他講了吧。
“現下不僅你,所有的判刑者幾日內應是無恙的,注意力都放在的王明之那裏了。而各個潘王都在蠢蠢欲動。洛陽城怕是又要有一場廝殺了。”張玉修歎道。
“所以緣兒,你別擔心,暫時你不會有事,我也不會讓你有事。”世容緊了緊握著的手。
我信任他,又擔心他。王家的朝政為何總是要無端被牽連。
而我呢,又能做什麼。
等待的日子極其漫長,一日就像一年那般。我漸漸適應了這裏的黑暗,此刻一點也不擔憂自己了,隻願牆圍外的世容,一切平安。
到了第三日,確實沒有什麼所謂的衙役來押送我,也沒有任何人來。因為當日,我聽到了牆外的廝打聲,不是一兩個人,而是一群,聲音嗚嗚丫丫一片。
趁著大亂,隻見一人舉著火把跑進了監牢裏,近處一看。張玉修,衣衫髒亂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