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嬸抓了一隻鵝掌啃著,讚歎著,“你說那城裏主兒,平日是不是都是這樣吃飯的?吃著,聽著。”劉嬸故意兩腿端坐,直了直腰板,清了清嗓子,“來人那,把那個,”手指著一盤紅燒豬蹄。“對,就是那個,給我端上來。”我府上一個眼快的姑娘瞅著,應和的劉嬸將盤子端了跟前,恭敬道:“您老用好。”
劉嬸模仿的像模像樣引得大家一眾大笑。
高婷茵端著酒杯笑道:“你們呀,小瞧了。城裏的可沒這吃的新呢。這妮子呀,就是想嫁人前好好的放肆一次。你瞅她,不能喝還逞能。”
我搖搖晃晃的拿起酒杯,隻覺臉紅頭熱,身子軟軟的不聽使喚,站也站不住,便半身傾斜的躺在蒲團墊子上,微醉道“逞能?這可不是!我這是高興!看到外麵那紅紙大字沒有?你們不是問我何意嘛?意思就是吃好,喝好,玩好。不醉不歸。現在還是少女,以後就要被人說成少婦了!”
‘還說沒醉,瞧你,站都站不直了。’
我笑嘻嘻的瞧著高婷茵‘你不是千杯不醉嘛,來,接著喝’說罷直接拿了海碗來。
高婷茵端起了碗‘得,我今兒就舍命陪你了。倒酒來。’
一碗不知什麼酒下肚,我興奮的對著一旁人道”來,都喝,姐我長這麼大從沒如此暢快的喝過,你們知道我要嫁給誰了嗎?是世榮呀,他可比那滾蛋王子昭強太多了。哎,真可惜,我爸媽不在這個世界。”這時,不知誰來扶了我一把。我沒領情。””不用扶,看,我會站會坐,來這世界四五年了,我辦了兩件大事,一是辦了酒鋪,現在多少家了,五十四家。二是我要嫁人拉。未來目標,全國連鎖,再生一男一女……\"
不知誰又拉了拉我衣袖,我本想用力甩開,結果,本就站不直的我,不知怎的就倒下了。這地上鋪的有軟榻,極其舒服,真適合睡覺。我還想說點啥。隻覺得眼前天好像快黑了,一閉眼。就睡去了。
再醒來,已傍晚,我睡了一下午。這是哪裏,木房木塌木椅子,屋外嘩嘩的瀑布流水聲,伴著滿屋的芳香。隻有我們白雲山的小屋,才有此聲此味此景。
聽到我醒,世容端了一碗醒酒湯給我。這次喝大發了。人醒了,神誌還不太清楚。
世容沒有埋怨我一句。隻是讓我快把這湯喝了,燉了好幾個時辰了。什麼時候世容也會做飯了。
世容一勺一勺的喂我,還拿手帕擦拭了我嘴角的殘藥。
“可好點了”他問道。
我乖巧的先是點了點頭,又覺得實在沒好,便又搖了搖頭。
世容手背貼著我的額頭,“微燙。”順著又輕撫我的臉頰,“怎麼臉還是這麼燙啊。可覺得身子熱嗎?”
“沒有,身上沒什麼不舒服。”
世容柔聲道“那就是你還未清醒。”
我看世容,是越看越好看。麵如冠玉,唇若塗脂。這樣看來,真是個俊俏少年郎,年紀也正好。我微醺的腦袋不知怎麼想的,迷迷瞪瞪的兩手就摟過世容脖子,把臉湊前,在世容的臉頰上使勁的吧唧了一口。然後衝他傻笑了兩聲。覺得輕薄到手,就又想躺下睡了。
剛枕下,世容一個俯身,兩手撐著放在我肩側,長長的發絲垂在了一旁,將臉貼近了湊到我左耳旁,輕輕道了句‘把我火燒起來了,就想睡了。’
這一句話,一下使我激靈起來。
哪裏還有睡意,小心髒撲通撲通跳的飛快。世容這是想幹嘛。
世容依舊俯身望著我,溫潤的目光裏帶著一些迷離,他伸手將我頭上的玉釵拔掉。
捋著我的長發,輕聲道‘緣兒,我想要你,想你世世都是我的。’
這下可好,我徹底清醒了,瞪大了眼睛。
世容又柔聲道了句‘可以嗎?’
可以嗎?大腦飛快的運轉,好像沒啥不可以吧。
屋外不知什麼鳥長空鳴叫了兩聲,劃破了這半禁錮的空氣。我還沒回答。世容掖了掖衣角的鋪蓋,“山裏涼,別凍著了。你再躺會吧。”
他一身青衣,站立了著實修長,美的亭亭玉立,他這是又長個子了嗎?世容這會兒與剛才判若兩人,對我笑道‘屋外還烤有魚,不知熟了沒有。”臨到了屋門,前腳跨了,後腳未落,轉身對我道了一句:“緣兒,明媒正娶前我是不會動你的。”說罷,出門去看魚了,留得我一人在屋內淩亂。
好吧,這一日,真的是太瘋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