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逸一時語塞。
他好歹也是二十來歲的正常青年,這裏就算有兩門小妾,偶爾去逛個窯子也不算過分吧?
但是朝廷也有規定,朝中官員大臣一律不許踏足煙花之地……
王子逸看到了白翊,忽然眼前一亮,嘴角帶笑道:“這位白大人聽說也是朝中新上任的官員,這幾****可是一直都住在風月閣裏。”
李塵寰聞言,嗤笑一聲:“他不過年滿十四,你這話未免有失妥當了。”
扶搖懶得看這兩個人打嘴炮,冷冷道:“我的風月閣就不勞兩位如此費心了!”
那邊鬥嘴鬥得不亦樂乎的兩人立刻就閉嘴了。
李塵寰是深知扶搖的性子和實力的,而王子逸費了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查不出扶搖的實力和背景,對他的態度總是謹慎又謹慎。
“請。”王子逸立刻後退一步,讓出路來。
李塵寰淡淡的掃了他一眼,第一個跨進了大門。
王子逸準備的酒席還算是豐盛,但是他之前也沒有預料到李塵寰會如此厚顏的帶著這麼多人上門來打秋風,隻能臨時叫人再去準備烤牛烤羊,一時之間他們家的後院又開始喧鬧起來。
王子逸也是無奈,總不能讓人傳話回去說太子帶人登他的門,他居然連飯食酒水都招待不周吧?這話要是傳回長安,日後他還有何顏麵在長安的世家子弟裏混?
半個時辰的功夫,大殿裏已經是觥籌交錯,熱鬧非常。
李塵寰已經喝了不少酒,半醉半醒間對著王子逸笑道:“呃……表兄可莫要怪罪我如此不近人情,本宮也是有口難言啊!”
王子逸愣了一下,然後嘴裏連呼不敢擔。
李塵寰這個家夥一向我行我素,囂張至極,何曾把他放在眼裏過?更何況太子不過是養在皇後膝下,與王家並不親厚,也沒有實際上的血緣關係,這一聲表兄,他還真是被喊得有些懵了。
李塵寰懶洋洋的靠在座椅上,漫不經心的晃著手裏產子西域的葡萄美酒,瞥了一眼王子逸:“表兄大抵還不知道,本宮收到了……唔,本宮大軍這幾日叨擾了,此行略有了幾分收獲了,本宮也準備過兩日回長安。”
王子逸聞言,立刻就有些坐立難安了。
李塵寰這番真假參雜的話叫他心裏立刻犯了嘀咕。
李塵寰雖然表麵上說是為了查他瀆職而來,但是皇後和他的父親早就告知了他太子此番前來的真實目地,他也早有準備。
但是誰料太子並不出招,讓他連接招的機會都沒有。更有甚者,太子對於自己的糧草被劫,士兵被殺一事絲毫不透露風聲,這種絲毫不在意的態度未免太過詭異了。
事出反常即為妖,王子逸對於李塵寰一行準備啟程回長安的舉動充滿了疑慮。
按照李塵寰的性子,要不是長安出了什麼大事,那就是他此行有了非同尋常收獲,否則他不可能這麼著急離開。他剛才說他收到了,他收到了什麼?
王子逸試圖從李塵寰似乎已經醺醺然的臉上看出什麼,但是卻隻能看到一片醉意。
不得不說,李塵寰的確是個偽裝高手。沒有人可以從他的臉讀出任何他不想被別人知道的消息。
“來人!去看看我的書房左邊抽屜的暗格有沒有人動過!”王子逸突然麵色一變,轉頭喚來心腹低聲吩咐道。
那人去了不過一刻鍾,就匆匆趕來,附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
王子逸的臉色立刻就變得蒼白,似乎也明白了李塵寰為什麼要立刻離開了。
那些自己的私密書信,竟然都沒有了!
這些書信看似普通的問候家書,但是裏麵的消息有心人一看便能明白!
難怪這幾日太子什麼動作也沒有,原來是在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王子逸想著想著就想偏了,望著李塵寰眼底閃過一抹惡狠狠地殺意。
“看來引蛇出洞的計劃成了。”扶搖瞥見了這一幕,嘴角微揚。
李塵寰醉眼朦朧的看著眼前的人,冷笑一聲,繼續把麵前的酒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