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快樂在智慧的陽光下(2 / 3)

一棵樹能比一個人活得更長久,一件樂器,也可以在好幾代人手裏流傳。那是些幸運的樂器,它們不斷遇見新的曲子,就像一隻船,不斷在新鮮的河流中旅行。但有些樂器沒有這麼幸運,由於種種原因,它們漸漸消失了。讓人同樣痛惜的還有許多樂曲的消失,隨著一些人的離世,那些曲子也永遠地彌散在空氣中,再也無法攝取。

但不管怎樣,有一種樂器永遠不會消失,就是樹葉。這是人世間最簡單的樂器,有人摘一片含在舌尖上,就能吹奏出許多美妙的聲音。吹樹葉需要很強的技巧,要舌頭、嘴唇和氣流的巧妙配合,此中奧妙,可意會而無法言傳。

已有很久沒見過吹樹葉的人了。在鄉下,在悶熱的中午或夕陽西下的收工時分,時常會有人吹起樹葉來,清亮的樂音在空中飄蕩。吹著吹著,人的心中就歡快起來;吹著吹著,四野安靜,所有的東西都在側耳傾聽;吹著吹著就起風了,遠處近處的樹都嘩作響,仿佛所有的葉子都鼓起掌來。

吹樹葉的人也是幸福的,薄薄的葉子在口中顫動,樂音一串串飛起,此時他會感到,自己的心也正像樹葉一樣,在快樂地顫動。

(胡弦)

一件舊大衣。

我們對自己的後代延續著父母對自己的愛,並在此過程中享受著親情,這正是人類社會愛延續不斷發展的原因。

丹尼是3個男孩兒的爸爸,和妻子一起經營著一家便利店,生活雖說不算富有,但也衣食無憂。他卻一直保留著一件樣式古老的男式大衣。他似乎非常喜歡這件大衣,有空的時候,總是將它拿出來仔細撫摸。

傑克是丹尼最小的孩子,也是最頑皮的一個,他不明白爸爸為什麼會對這麼一件破衣服有那麼大的興趣。一次,他的學校組織為災區的難民募捐衣物的活動,他趁爸爸不在,將那件古老的舊大衣捐給了災區。丹尼回家後,發現那件大衣不在了,他暴跳如雷,咆哮著將3個孩子叫到一起,激動地問是誰拿了他的衣服。在父親的一再追問下,傑克承認是他將衣服捐給了災區。丹尼火冒三丈,當時就給了傑克幾個耳光。3個孩子驚呆了,他們從沒看見過父親發這麼大的火,因為此前無論他們惹了多大的禍,父親總是耐心地和他們講道理,不但從沒有打過他們,罵都沒有罵過,連他們的同學都知道他們有個開通明理的好父親。

晚飯後,丹尼將3個孩子叫到跟前,對他們說:“你們,知道我今天為什麼打了傑克嗎?你們知道我為什麼如此珍惜那件破舊的大衣嗎?”3個孩子搖了搖頭。丹尼眼含著淚水激動地說:“因為那是我的父親留給我的唯一的東西,他生前將所有的東西全部捐給了慈善機構,那件大衣是我偷偷留下的。看到它我會感覺父親仍和我在一起。”說到這兒丹尼的淚水止不住流了下來,他說:“你們知道為什麼無論你們闖了多大的禍,我都不會打你們嗎?為什麼不管工作有多忙,我也會抽出時間和你們一起打棒球嗎?為什麼在休息日便利店最忙的時間,我不工作而是帶你們去遊樂場玩嗎?為什麼我會不顧你們媽媽的反對,支持你們各式各樣的奇怪想法嗎?因為我的父親當初就是這麼對我的。”

說到這裏,丹尼再也說不下去了,他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中。3個孩子眼中也閃爍著淚光。傑克走到丹尼麵前,小心翼翼地說:“爸爸,你別難過,都是我的錯,我明天就向老師要回那件衣服。”丹尼抬起頭,用手撫摸著傑克的頭慈愛地說:“不,孩子。就捐給災區吧,我父親原本就是要把它捐贈給其他人的。何況我想清楚了,留住衣服隻是形式,他的愛早已留在了我的心裏。”

丹尼可能想不到,此時他的愛也留在了3個孩子的心裏。

我們對自己的後代延續著父母對自己的愛,並在此過程中享受著親情,這正是人類社會愛延續不斷發展的原因。

父親的懺悔。

親愛的哈佛,從明天開始,我要把你當成一個小孩子看待,我要做一個真正的父親,一個懂得孩子的心的父親!我要做你的朋友而不是管教你的老師。

早上吃早飯的時候,我看著四歲的兒子哈佛在椅子上扭來扭去,不由得一陣心煩。是的,哈佛是個淘氣的家夥,活潑而且好動,他總是安分不下來,哪怕是在吃飯的時候。他一會兒把奶油灑在了桌子上,一會兒像個餓鬼似的狼吞虎咽,一會兒兩個手肘全趴到桌子上。我氣不打一處來,訓斥道:“吃飯也不老實!坐好!”小家夥看了看我慍怒的臉色,乖乖地不動了。可沒過幾分鍾,他又扭開了,好像屁股底下有釘子一樣,我斜著眼睛看了看他,隻得歎了口氣,這家夥簡直沒救了。

吃過早飯,我照例乘火車去上班,哈佛照例去玩——這是兒童的專利。在分別的時候,他揮起他的小手,對我說:“爸爸,拜拜!”我看他歪歪斜斜地站著,便皺起眉頭喊道:“立正!挺胸收腹,兩肩後張!”

當我下午下班回來的時候,哈佛正趴在地上滾玻璃球,昨天才換的褲子上又破了幾個洞,他忙得不亦樂乎,連屁股肉露出來了都不知道。我生氣地走過去,輕輕踢了他屁股一下,說道:“不當家不知道柴米貴!新換的褲子就破了?等你以後花自己的錢的時候,看你心疼不心疼?”哈佛挨了一頓批,興致全無,撅起嘴巴,頭也不回地跑進屋子。

晚飯後,我坐在書房看文件。門口傳采輕輕的敲門聲,我頭也不抬地說道:“進來,門沒鎖。”然而過了一會兒沒聽見動靜。我轉身一看,是哈佛。他靠在門邊,身子還在不停地扭動,一隻腳在地上踢來踢去,他看我轉了過來,就對我嘻地笑。這家夥,從來沒安靜的時候!總來打擾我!我大聲地責問:“又想幹嗎?”

哈佛看了我一會兒,忽然跑過來,雙手抱住我的脖子,一個猴跳,躥到我身上,伸過他粉嫩的小嘴在我臉上親了一下,然後跳下地,“噔”地跑掉了。

有那麼一陣子,我呆住了,手中的文件滑到地上也不知道。我心裏很後悔:我這是怎麼了?我什麼時候變成了這個樣子?哈佛還隻是個小孩子,可我卻總是挑他的毛病,總是為了一點兒小事斥責他,我這是在以一個大人的尺度來要求這個四歲的孩子!而哈佛全然沒把這些放在心上,他大概隻記得我帶他去遊樂園玩、給他買好吃的、陪他放風箏。他一點兒也不記得他的父親經常斥責他,經常要他以一個成年人的標準要求自己。今晚,他跑來我這裏親我,正是說明他無邪的童心裏隻有愛和寬容!

不知道是什麼力量驅使著我,我悄悄來到哈佛的房間。小家夥已經睡著了,他側著身子,蜷著腿,一隻胖乎乎的手靠在臉上,微微卷曲的頭發貼在額頭上,睡得那麼安詳。一時間,我隻覺得一陣愧疚:我對哈佛太嚴厲了,我根本不像一個父親,我應該為此感到慚愧。我暗暗下定決心:親愛的哈佛,從明天開始,我要把你當成一個小孩子看待,我要做一個真正的父親,一個懂得孩子的心的父親!我要做你的朋友而不是管教你的老師。當你高興的時候,我會陪著你笑;當你生氣的時候,我會跟你一起難過。我必須再三地提醒我自己:你隻是個孩子!你隻是個孩子!

第二天早上吃早飯的時候,哈佛又照例伸胳膊蹬腿,開始活動了。這次我沒像往常那樣斥責他,我在一旁看著小家夥樂陶陶地動著,心裏覺得特別溫暖。

沒有工作的天堂。

生活就是靠自己去調節,抱怨、怨天尤人總是無濟於事,我們不能去改變世界,那麼我們就應該去嚐試著改變自己去適應這個世界。生活是自己的,過的開心充實最重要!

星期六的晚上,我們一家正在吃晚飯。哥哥說,他的同事小張交上了好運,前天中了五百萬元的大獎。全家人都驚羨不已。哥哥接著說,什麼時候,他也中五百萬就好了,有了這五百萬,全家人一輩子都可以不用工作了。父親看了哥哥一眼說:“你知道一輩子不工作是什麼滋味嗎?”“那還用問嗎?肯定是最快樂、最愜意的了。”父親沒再說什麼,而是給我們講了一個故事:

從前有一個人,由於家境貧困,他從小就離家外出謀生。他走過了許多地方,做過許多工作。最開始,他工作是為了填飽肚子;長大後,需要有個家,於是,他繼續努力工作,先後買了房子,娶了妻子;緊接著,又有了孩子。等孩子長大後,他也老了。本以為不用工作了,可以享幾天清福了,可是沒過多久,他就死了。死後,他的靈魂飄飄蕩蕩,不知來到了什麼地方。這時,他看到了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裏麵的人全都無所事事,悠閑自在。他很好奇,就貿然闖了進去。

這裏的主人很熱情,不但盛情款待了他,還邀請他留下來。他喜不自禁,連連點頭答應。後來,宮殿的主人間他還有什麼心願。這個人抱怨道:“我活著的時候,辛苦了一輩子。我討厭每天忙碌地工作,現在我什麼也不想做,隻想睡了吃,吃了睡,就像這裏其他的人一樣過著安逸的生活。”

宮殿的主人回答道:“這好辦,我馬上就可以滿足你的要求。我可以讓你從此過上安逸的生活,可以讓你住上豪華的房子,吃上豐盛的食物,一切都可以由你自己做主。而且,這裏沒有任何工作需要你去做。”

這個人非常高興,從此,他就在這裏住下了。

開始的幾天裏,這個人吃飽了就睡,睡醒了就吃,過得非常愉快。他感到這裏簡直就是天堂,不用受任何管束,不用做任何工作,還可以隨心所欲地享受。但是慢慢地,他覺得每天這樣渾渾噩噩地度過實在很無聊,便去求見宮殿的主人。他抱怨道:“這種成天吃吃睡睡的日子實在太沒意思了。你看我現在這種大腹便便的樣子,連走路都困難了,你能給我找一些工作嗎?”

宮殿的主人微笑著說:“對不起,我無法滿足你的要求,因為我這裏根本就沒有工作。”

這樣又過了一段時間,這個人實在無法忍受這種無所事事的生活了,於是,他又去求見宮殿的主人:“這種日子實在讓人受不了,如果再這樣下去,我寧願下地獄也不願待在這裏。”

宮殿的主人依然笑吟吟地答道:“你認為這裏是天堂嗎?這裏本來就是地獄啊!”

講完了故事,父親問哥哥:“你現在還希望自己中五百萬嗎?”

“當然希望,不過,我會把它捐給希望工程,我自己嘛,該幹什麼還幹什麼。”哥哥的回答引起了一片笑聲,我卻陷入了沉思。

永不放棄。

隻要我們不放棄自己,世界就不會拋棄我們。

有一名優秀的建築師,正當他事業如日中天的時候,他卻不幸病倒了。醫生檢查後告訴他,他的神經係統受到腫瘤的壓迫,有導致死亡的可能。限於當時的醫學水平,醫生對這種病無能為力。工程師簡直要被這個噩耗擊垮了,他年富力強,事業有成,前途一片光明,怎麼會遭到這樣的厄運。工程師絕望了,他什麼都不想做,他買來一本日記本,想記錄下他為數不多的日子的點點滴。

工程師把這本日記稱為“死亡日記”,每天他都仔細地記錄下當天的心情,對事業的惋惜,對家人的留戀和每天治療的情況。他想把痛苦從筆下宣泄出來,這樣心情大概能開朗些。

幾個月過去了,工程師發現他心裏的痛苦不但沒有減輕,反而越來越重。因為他每天寫新的日記時都會想起前一段時間的日記內容,心裏愈加苦悶,他感覺自己離這個世界越來越遠。

這天,工程師正在發愣的時候,猛然想起自己兒時有一個夢想:寫一本關於蜜蜂的童話故事。他決定在他離世之前,給這個世界留下一點兒東西,算是他來過的一點紀念。

工程師以前是搞技術的,對文學並不精通,但是他決定從頭開始。他每天奔波於圖書館之間,還虛心向一些作家請教寫作技巧,並閱讀了大量的童話作品以培養靈感,每天晚上他不再寫日記了,而是著力創作童話。漸漸地,工程師忘記了他的“死亡日記”,忘記了心裏的痛苦,也忘記了他自己還麵臨著死亡的威脅。他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實現兒時夢想的行動中。

時光荏苒,很快五年過去了。這五年來,他依然時時受到病魔的折磨,但是工程師再也沒有痛苦絕望過,他每天沉浸在他的創作當中,完全忘記了自己可能不久於人世。終於,工程師完成了他的童話創作。雖然他的文字並不是特別的成熟,但是情節曲折、構思精巧,得到了一些作家的首肯。一家頗具規模的出版社在看過工程師的作品後,決定馬上出版。工程師終於圓了他兒時的夢想。

童話出版後,受到廣大兒童的熱烈歡迎,在社會上引起了不小的反響。大家都很好奇一個工程師怎麼會改行寫起童話來,於是,許多媒體爭相采訪工程師。在被問到這五年的創作體悟時,工程師說道:“我在五年前患了一種病,醫生告訴我這種病目前沒有醫治的方法。我當時很絕望,覺得上天對我太不公平,因為我那時是個不錯的工程師,正處於事業的黃金時期。為此,我著實彷徨消沉了好一陣子。後來我終於想通了,這個世界不會拋棄任何人,隻有人拋棄了世界或是放棄了自己。於是,我重新拾起了幼年時的夢想,開始進行童話創作,很幸運,我成功了。要說我這五年來的體悟,其實隻有一句話:隻要我們不放棄自己,世界就不會拋棄我們。”

最感人的一句話。

一句話,感動一時,溫暖一生!

我坐在散散淡淡的燈光裏,和幾個朋友喝茶。不知是誰,聊起了自己記憶中最感人的一句話。

陳說,小時候讀書,家離學校很遠,每天很早起來上學。有時候,睡過了頭,就經常遲到。班主任有個規定,凡是遲到的人都得站在教室外,一直要站到早自習結束為止。念四年級的時候,換了一位班主任,陳認為自己應該給新來的班主任留下一個良好的印象。但偏偏那天下大雨積水成災,他隻能繞道趕到學校。

他遲到了,班主任說:“還是以前的老規矩,不過隻站十分鍾。”他就委屈地站在教室外。

班主任問:“你怎麼遲到了?”

他便說路被洪水淹沒了。班主任摸了摸他的頭,充滿歉意地說:“快進教室吧,是老師錯怪你了。”

從此以後,這個堅持三年的罰站規定就取消了。

林接了陳的話題,說給自己留下記憶的也是一位老師。他很怕寫作文,老師一布置作文,他就擔心。有一次,老師布置了一篇《快樂的假日》的作文,但他無論如何也寫不出來。

於是他找來一本作文書,在上麵抄了一篇。作文交上去後,老師沒有發現,結果給了一個很高的分。

當老師在同學們麵前朗讀這篇作文時,班中突然有個同學站起來說:“這篇作文是作文書上的。”

老師呆在那裏,而他也麵紅耳赤。

老師說:“對呀,林同學在作文上已經說明了,抄一遍作文,也是一種學習。”說完,老師意味深長地看著他。

聽了林的故事,大家都感歎,這真是一位好老師。

我也說了一個關於老師的故事。

最後輪到蔣,蔣一直在抽煙。我對蔣說:“你說說看,你在生命中聽到的哪句話最感人?”

蔣說:“既然大家都說老師,那我也說一個關於老師的。三年前,有個同學突然告訴我,王老師患癌症住院了,王老師在初中時教過我物理。因為忙於工作,我一直沒有時間去看望他。深秋的一天;我接到同學的電話,說王老師讓我無論如何要去一趟。我不知道王老師為什麼讓我去,因為我和王老師之間的來往並不多。我到了醫院,說了自己的名字。王老師的雙眼因為癌細胞擴散已看不清了,他掙紮著握住我的手,用微弱的聲音說:‘蔣,真對不住,老師當年錯怪你了,那隻足球不是你拿的……’我就愣在那兒,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當年有這事。”

“王老師死後出殯,我和一位同學聊起此事。同學說:‘二十年前,二(2)班有一個和你同名同姓的人。’我聽完,恍然大悟。後來我設法找到那個人,他已是兩個孩子的父親,在一家碎石廠打短工。聽了王老師臨終前的話,漢子說:‘王老師怎麼還記得當年的事,我都忘了呀!’說著說著,那漢子就哭了。”

蔣說完,把煙蒂掐滅,說:“那天,我也哭了。”

(流沙)

湯水一生。

在繼父的疼愛中,繼續湯水一生。

重回母親的家,是這個冬日的一個下午。進了門,就聽見繼父在廚房裏招呼:“先坐下等一會兒,湯一會兒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