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每天抽出一小時(下)(1 / 3)

生命的意義。

然終有一死,那麼活著的時候就會是最精彩的部分,那麼生命的意義就是應該釋放生命光芒,隻有好好活著才有意義。

傳說在一個遙遠的國度,人們一直忙忙碌碌地生活著。有一天,一個年輕人突然發問:“我們這樣生活究竟是為什麼?”於是,他停止了勞動,開始到處尋找生命的意義。他走過了許多地方,拜訪了許多人,但是,沒有人能告訴他真正的答案。於是,這個疲倦不堪的年輕人回到了家鄉,隻是他不再和大家一起勞動,而是整天懶洋洋地坐在門前曬太陽。時間長了,衣服破了他也懶得換,臉髒了他也懶得洗。

有一天,他穿著破爛的衣服,無精打采地靠在門前的一棵樹上打著哈欠。這時,一位老人正巧路過這裏,看到他這副懨懨無力的樣子,好奇地問:“小夥子,你為什麼整天在這裏待著?你這麼年輕,應該去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而不是隻待在這裏曬太陽。”

“唉——”年輕人大大地歎了一口氣,說道,“這幾年,我一直都在尋求生命的意義,可是誰也不知道生命的意義究竟在哪裏。也許,根本就不存在生命的意義,既然如此,我又何必每天忙忙碌碌呢。我想,在這個世界上,已沒有什麼事情值得我去做了,那麼,我還不如就像現在這樣,每天坐在門前曬曬太陽。”

“你的家呢?你可以為家人而工作呀。”老者問道。

“我沒有家,也不想要家,與其每天都要承受來自家庭的約束、承擔家庭的義務,還不如沒有。”年輕人說道。

“你的所愛呢?”

“我沒有我所愛的,愛得越多傷得越深,與其愛過之後留下痛苦、剩下悔恨,還不如不愛。”

“你的朋友呢?”

“與其得到了還要失去,還不如沒有朋友。”

“你也不想去賺錢?”

“不想,錢隻是身外之物,死後也帶不走,何必為它勞神費心呢?”年輕人回答道。

“噢,原來是這樣。”老者若有所思地說,“你想知道你現在應該做什麼嗎?”

“當然想知道了,我現在該去做什麼?”年輕人好奇地問。

“找一根繩子,然後回來。”

“為什麼要找繩子?”

“自殺!”老者的話嚇了年輕人一跳。

“自殺?你想讓我死?”年輕人震驚地問道。

“是的,按照你的邏輯的確是這樣。人出生了還會死亡,既然出生了還會死亡,幹脆不如不出生。”

人要為自己而活。

為別人活著,你一切的希望都掌握在別人手裏,你沒有任何主動權,產生不安全感之餘,你的快樂隨時都可能摧毀在他人手裏。然而為自己活著,你不用期待什麼“上天保佑”,不用把希望放在一些自己無法左右的事情上,首先人就會輕鬆一截!

有一天,上帝創造了三個人,在讓他們去人間之前,他想知道這些人打算怎樣生活。於是,他問第一個人:“你準備在人世間怎樣度過自己的一生?”

第一個人想了想,回答說:“我要充分地利用生命去創造。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的人還生活在困厄之中,我要盡我所能,幫助他們遠離死亡的威脅,讓他們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每個人都能平等相處,不會受到不公正的對待。我要為他們爭取受教育的權利,這樣他們以後就能憑借自己的智慧和雙手來創造幸福的生活。”

上帝又問第二個人:“到了人世間,你準備怎樣度過你的一生?”

第二個人想了想,回答說:“我要充分地利用生命去享受。這個世界上有太多誘人的東西了:美麗的風景、美貌的女子、金銀珠寶,還有人人垂涎的權力。我要盡我最大的努力去享受它們。不是嗎?如果沒有人欣賞風景,沒有人喜愛女人,沒有人喜歡財富,沒有人熱衷權力,那麼這些東西的存在又有什麼價值?”

上帝又問第三個人:“到了人世間,你準備怎樣度過你的一生?”

第三個人想了想,回答說:“我既要創造人生又要享受人生。我到那個世界隻有短短幾十年,我必須要為世界留下一點有價值的東西,否則我的一生將對世界沒有任何意義;但是我也不會放棄我應該得到的報酬,我會盡量去享受這個世界的美好,如果我隻付出而不索取回報,那麼世界對我來講就沒有任何價值。”

於是,上帝給第一個人打了50分,給第二個人也打了50分,給第三個人打了100分。因為他認為第三個人才是最完美的,他甚至決定多生產一些“第三個”這樣的人。

第一個人來到人世間,表現出了不平常的奉獻精神和責任感。他無私地幫助了許許多多的人,卻從不奢望他人能予以回報。他執著地為真理而奮鬥,完全不在乎別人的誤解和偏見。漸漸地,他成了德高望重的人,他的行為被人廣為傳頌,他的名字被人們默默敬仰。在他離開人間時,所有的人對他都依依不舍,人們紛紛從四麵八方趕來為他送行。直到許多年後,他還一直被人們深深懷念著。

第二個人一來到人世間,便表現出了強烈的占有欲和破壞欲。他為了達到目的,不惜任何代價,甚至用最卑劣的手段來獲取無數的財富。他過著驕淫奢侈、放縱無度的生活。後來,他終因作惡太多而得到了應有的下場。當正義之劍把他驅逐出人間的時候,他得到的是一片鄙視和唾罵。若幹年後,他還一直被人們深深地痛恨著。

第三個人來到人世間,沒有任何不平常的表現。他平靜地建立了自己的家庭,過著忙碌而充實的生活。幾十年後,便沒有人記得他曾經來過這個世界。

人類為第一個人打了100分,為第二個人打了0分,為第三個人打了50分。這個分數,才是他們的最終得分。

歌唱著生活。

生活的旋律是多樣的,但主題都是向上的。

一個農家婦女,騎著一輛自行車,自行車後座上帶著山一樣高的一堆衛生紙。農婦一邊走街串巷一邊叫賣。她的叫賣聲用的是秦腔的曲牌,就像那個小品《換大米》一樣。後來在我家的樓底下,這婦女被一群男男女女圍住了,原來,大家都覺得這婦女秦腔唱得好,韻味十足,要她停住腳步唱一會兒。婦女說,我要做生意呀!大家說,我們要聽秦腔呀!雙方互不相讓,吵作一團。那一刻,我正在寫東西,被這吵鬧聲驚擾,於是就停了手中的筆,饒有興趣地站在陽台上,看這件事怎麼進行下去。結果,一番吵鬧以後,雙方達成一個口頭協議,即婦女唱一段秦腔,觀眾中就有人買一卷衛生紙。於是整整一個上午,我家樓底下便開了一個秦腔演唱會。那婦女的秦腔也真唱得好,抑揚頓挫,慷慨悲涼,依我看,比西安城的名角都唱得好。她一邊唱著,一邊還擺出各種姿勢來。而每唱完一段,觀眾中立即有人掏出一塊五角錢來,買一卷衛生紙。婦女於是收起錢,再唱。這秦腔整整唱了一個上午,直到最後一卷衛生紙賣光,歌聲才停了。最後,樓底下的每個觀眾,腋下都夾著一卷衛生紙,搖頭晃腦,像喝醉了酒一樣,各人走回各人的家。那婦女則騎著自行車響著鈴,也樂顛顛地走了。一段秦腔一卷衛生紙,原來生活悲苦時也可以如此樂觀。

家裏有一個蜂窩煤爐子。這爐子有一個細細的鐵皮筒子,拐過幾個彎以後從陽台通出去。5年前的春天,爐子停用了,我偷了個懶,沒有及時卸下爐筒。後來有一天早上,我突然被一陣鳥叫聲驚醒。原來,一對麻雀夫妻,銜來草葉、樹枝之類的東西,正在爐筒裏做窩。“那麼這爐筒今年就不卸了吧,權當咱們家又添了兩個新成員!”我說。從此以後,這麻雀夫妻便在我家爐筒裏安了家,整日進進出出。後來,它們養下了一堆小麻雀,這些小麻雀開始時從爐筒口伸出小腦袋,張著乳黃色的小嘴,唧唧喳喳地叫著;後來,能飛了,便在電線上站成一長溜,像五線譜上的音符一樣;再後來,羽翼豐滿,就離開父母,各奔前程去了。那年冬天,我生爐子的時候,煤煙倒灌,弄得滿屋子的煤煙,這時我才記起鳥窩的事。於是卸下爐筒,用棍子捅了好長時間,才將鳥窩捅掉。那鳥窩裏,還有一隻未孵化出來的麻雀蛋。自那以後,5年了,這對麻雀夫妻便年年在我家的爐筒裏做窩,年年哺養一批兒女,年年在我家陽台歌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