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蛋、胖子領兵一左一右,迅速將整個大殿圍滿。
“威武護國大將軍,你來了?”治平一笑,此時秦楠再次莫入黑暗中,任誰都沒有發覺,治平說完不再說話,偌大的大殿內針落可聞。嶽長飛對視治平良久,居然左右一拍褲裙,跪了下去,才緩緩開口:
“吾皇萬歲,臣之夫人今日臨盆,卻遭人下毒,妻兒無一幸免,下毒之人正是皇上欽派之人。深夜進宮冒犯皇上,隻想此事水落石出,以寬亡靈。”
嶽長飛遵道重義,即使此刻已勢如水火,他與治平必有一人身死。但金鑾殿煜煜生輝,時過境遷,他感念起先皇恩澤,兵沒有失了君臣之道。
嶽長飛一開口,治平心中就一片厭惡,此老賊心懷叵測,居然臨死也還如此虛偽。隨即也輕聲開口:
“哦,沒錯,是朕的吩咐!”
嶽長飛聽到,恨不得一口鮮血噴他滿臉。此時的他心中滿滿自信,雖然一路行來詭異之處太多,但他卻覺得如今治平與他不足十米,任誰也保不住他。嶽長飛忠心耿耿,日月可鑒,他不明白皇帝為何如此歹毒,更迫切的想得知真相,他欠了欠身體,聲音更加沙啞:
“臣先後有過三子...”
治平聽到此煩悶更盛,他沒心思聽嶽長飛聒噪下去,直接打斷嶽長飛說:
“沒錯,都是朕吩咐的!”說完治平便站起身來,嶽長飛聽後大怒,正要一刀上去結果治平,見他又說道:
“朕問你,你可知朕得一子?”
“臣聽聞,隻是臣之夫人也即日臨盆,無法上朝表賀。”
“哈哈哈,表賀?你沒有詫異為何朕能生子?你不認為是哪裏接濟的野種嗎?”
“臣不懂皇上所言,皇室血脈更不是野種,待我替妻兒手刃皇上之後,必然好好扶持太子,令他做個英武一世的皇帝!”
嶽長飛根本不明治平的意思,你殺我妻兒,如何又扯到你的兒子?但隱隱嗅到陰謀的味道,隨即又指了指二蛋和胖子說:
“臣當年率三十萬軍救皇孤於千裏之外,歸時隻剩八十人,今日在身側隻有他們二人,臣對皇上一片忠心,對皇位毫無窺視,望皇上沒聽奸人讒言。”此時皇帝與嶽長飛毫無回旋餘地,嶽長飛此言也是再次明誌,心中感歎:想不到我一生光明磊落,於晚年竟要做出弑君之事。
治平聽完卻哈哈大笑起來,然後臉色收斂,道:
“隻剩他兩人和你了嗎?哈哈哈,當年護朕南下之人如今早已被朕清洗幹淨,若非如此,朕寢食難安。這麼多年說朕永無子嗣的謠言也是由他們而來吧,當年你護朕南下,朕也身受箭傷,你趁機下毒讓朕絕後,身體也挨不過兩年,你又假意正大光明,輔佐朕穩固朝廷,莫不是為你自己穩固?等朕死後,不必露出你的狼子野心,則可名正言順繼位,但朕沒死!二十多年內,朕不知受你多少次刺駕,若非有高人相助,這天下早已姓嶽了吧!朕引而不發,你在軍中地位如日中天,動你則天下大亂,狼煙再起,民不聊生。朕用盡一切手段,甚至不惜離開故土遷都,都是為了你,哈哈哈,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今日殺你這老賊,大快朕心!大快朕心!恩師,請出來吧!”
治平一番話驚的嶽長飛魂不附體,難怪這麼多年那幫崽子們都沒來見過我,原來如此......今天,就一並替你們報仇吧。隻是投毒之事,他卻萬萬沒有做過,記得當年南下,大金圍堵,雖然破出重圍,治平也身受重傷。官道不敢走,隻有尋著深山老林往南趕,碰巧還遇一道觀,住著位懂醫術的道士,治平才得以保命,再說到暗殺,他從未指派過任何人,這又是怎麼回事?此時他聽聞治平喊出恩師,也沒有太過在意,區區一人,就算是再高的手,也擋不住一片刀槍。他已知道當年一幫兄弟絕無好下場,怒火中燒也不管其他,拔起地上的鋼刀就向治平揮去。
隻是刀剛舉過頭頂,嶽長飛卻是一動不能動,這種感覺並非是被束縛,而是感覺他根本沒用揮刀的地方,甚至收刀的地方都沒有,他不能動,因為他感覺前麵一寸之地便是懸崖,可治平明明就在眼前阿。這時一位太監不知從哪走了出來,秦楠隱沒宮中二十多年,外人隻知太監名為秦楠,治平對他十分倚重,卻沒有人見過他。而此時嶽長飛卻一眼認出了他,此人正是為治平療養箭傷的道士!嶽長飛心中一片通明,君臣嫌隙看來都是由他策劃,此人到底有何所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