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竟是若冰姑娘畫的?”天德帝目光掃向屋裏眾人。
蘇若冰本來躲在萬雅音後麵,見皇帝這個舉動,便知她得走出去了。
“皇上,若冰對老侯爺心懷敬意。此塗鴉之作,不能描繪出老侯爺威武之萬一。若冰汗顏!”
蘇若冰滿臉歉意地說道。
杜寅禮聽到她說塗鴉之作,眼皮便直跳。他記得在園子裏時,蘇若冰身邊的丫頭,便是背了個長長的畫筒。她說送祖母的禮是她自己的塗鴉之作。
“哈哈哈,若冰姑娘真是個小小的寶藏啊。不但醫術了得,治好了寒兒十八年來的病,還會畫如此栩栩如生的老侯爺畫像。妙啊,妙!”
天德帝仰頭大笑。轉頭再次仔細端詳老侯爺的畫像時,他微微地眯了眯眼,這畫風......有點意思!
一直站於天德帝旁邊的冷戰,如柱子般立在那裏,不聲不響。天德帝眼眸中一閃而過的異樣,盡數落入了他的眼裏。
“民女資質平庸。皇上的誇讚,讓民女惶恐!”蘇若冰得體地福了福身。
“行了,再拘著你們這些年輕人,便是我老婆子的不是了。寅禮,帶著這些個兄弟姊妹去園子裏玩吧。”大長公主看出蘇若冰的不自在,忙開口打發他們出去。
蘇若冰鬆了口氣,低頭跟著杜寅禮他們出了葳蕤軒,到了前院的園子裏。
祈家兄弟本想跟在蘇若冰身邊,可好歹他們是表親,被杜寅禮安排去招呼賓客們了。
顧子寒立馬給祈家兄弟拍胸脯,由他來照顧蘇若冰。
蘇若冰無奈地笑笑,其實她真不用任何來照顧。由她自己自由行動,更愜意些。
家長們都被安排進了廳裏,都是官場同僚,皆在一起,真真假假,虛與委蛇,此乃官場現形罷了。
年輕人們自是三三兩兩在園子裏閑逛。
顧子寒這十八年來,從沒出現在什麼宴席或聚會上。很多人甚至都不認識他。他的知名度,還沒蘇若冰這個被寧遠侯府趕出,獨自立戶的女子。
“嗬,快看,蘇若冰竟也來了。”有人驚呼。
“早看到了,剛才杜二小姐因為她,被世子罰回院子待著了。”
“真的?她可真是掃把星,誰碰到誰倒黴!”
議論聲不大不小,意在讓蘇若冰聽到。
蘇若冰聽了,臉色如常,平靜自若。
顧子寒卻不下去了,“你們是誰家小姐?如此詆毀蘇小姐的清譽,可還有半點教養?”
“哎喲,你又算哪根蔥?竟敢來護著一個庶民?莫不是蘇若冰新結識的相好?!”
“趙小姐,怎的如此說蘇小姐?剛才是清檸自己說錯話,世子表哥才罰她的。再說了,你們說蘇小姐是掃把星,本就是不對的。”
錢敏敏帶著丫鬟急急趕來,小臉緋紅,好像氣憤得很。
原來她姓趙。蘇若冰記得,那日與蘇纖月一道堵沁園,便有她。她那日恨不得把所有金銀首飾都戴在身上。今日一看,口味倒是有提高。
“錢小姐,你就是心太善,又單純,哪裏知曉有些人,又賤又卑鄙。為了往上爬,不擇手段的。”趙小姐雖被錢敏敏說了一頓,倒是不見生氣,仍和顏悅色地解釋給錢敏敏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