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她問南喬,怎麼會睡床上了。
南喬嗔怪地看了她一眼,“你總是忙來忙去,累了都不自知。從百杏林回到沁園後,你便在書房裏看了會書,趴書案上便睡著了。青影把你抱到床上的。”
這麼累嗎?這身體,還是太虛弱了。
吃完在院子裏遛達了一會兒,消消食,便又上床睡了。
翌日,是顧子寒泡藥浴針灸的日子。
下午蘇若冰主仆三人到了天盛樓。因為時候有點早,門口也沒有夥計相迎。
當蘇若冰背著藥箱來到水雲居的時候,門口的侍衛好心告訴她,顧子寒正在生氣。
她推門進去後,祈皓言和顧子寒正坐在椅子上,厲寒霆站在一旁,氣氛很凝重。
看到蘇若冰,祈皓言忙起身迎了上來。
“若冰姑娘,你怎麼來得這麼早?”
“醫館不忙,我便早些來了。”蘇若冰感覺到屋內冰冷的氣息。她快步上前,給顧子寒行禮,又與厲寒霆打了招呼。
顧子寒努力扯了扯嘴唇,溫和地說:“來了。”厲寒霆陰沉著臉,隻嗯了一聲。
她把詢問的眼神看向祈皓言。
“月如死了!”
那個給顧子寒下毒的貼身大宮女?
“怎麼死的?”蘇若冰看著顧子寒臉色鐵青,麵容隱忍,便低聲問祈皓言。
“被發現死在沐璃殿通往坤寧宮中間的小水池裏。”
宮內未大婚的皇子與公主到十歲時,便遷往東西四所去住。皇子住東四所,公主住西四所。
隻有顧子寒,是個例外。他因病一直住離皇後的坤寧宮不遠的沐璃殿。他從小便住的宮殿。
“他們這是赤裸裸的挑釁!既打了我的臉,也打了母後的臉。”顧子寒一手握拳,狠狠地砸在椅托上。
厲寒霆癱軟在椅子上,眸光幽暗,麵上卻仍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你還想著把背後之人引出後,放月如出宮吧?”
顧子寒囁嚅道,“她畢竟跟了我十年!”
“也給你下了十年的毒!”
“她是被逼的......”顧子寒眼尾泛紅。
蘇若冰不禁感歎,皇家倒也不全是薄情冷血之人。
“誰不是被逼?你若找出那幕後之人,他定也會有一堆的理由,說到底,他也是被逼的。說不定,最後所有的錯,都會歸結於你身上了。”
厲寒霆重重的哼了一聲。
顧子寒沒再說話。蘇若冰倒是讚同厲寒霆的觀點。若有心害人,他便一定能為自己找到理由。辯解到最後,錯的一定是那個被害之人。所以,對於害你之人,不管是什麼原因,皆不可原諒。
“既然幕後之人殺月如滅口,便是知道三皇子已經察覺中毒一事。那他有可能會狗急跳牆,對三皇子下重手。”蘇若冰覺得顧子寒危在旦夕。
祈皓言皺著眉頭,“子寒,你身邊的人皆不可信,你如今真是太危險了!”
蘇若冰的食指快速的在拇指上打著圈,她覺得這事不能再瞞下去了。得由宮裏最高決策者來保護顧子寒。
“我覺得,是時候把三皇子中毒的事,捅到皇上那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