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匆匆晚上做了噩夢,就再沒了睡意,起來找個電影看打發時間,大概是聽見外屋有聲響,沒一會兒高落千就從屋裏出來了“吵醒你了。”徐匆匆停下來問,他擺擺手“我本來睡得也不好。”,“看電影嗎。“徐匆匆問,他點頭,“東邪西毒吧,我喜歡那部。”徐匆匆找了下資源,屏幕上緩緩的出現以憂傷為名的那個男人,兩人似乎都無心看電影,徐匆匆眼神放空,而高落千就繼續織著他的蹩腳毛衣,“針腳錯了。”徐匆匆忍不住提醒,“有很多錯的,要拆了重做隻怕是來不及了,反正。。你也不會穿的。”徐匆匆沉默,當電影進行到中段的時候,高落千突然說“有點胃疼。”徐匆匆一時之間變得手忙腳亂“是不是要吃藥。。藥放在哪裏。。要吃什麼藥。”他捂著胃的位置有些皺眉“我想吃你做的蛋炒飯。”,“你。。現在能吃飯麼。”,高落千右手撐著沙發站起身朝她走過來,大概是疼的劇烈所以腳步虛浮,徐匆匆跑上前想扶著他卻順勢被抱在懷裏,某人有些奸計得逞的笑意在徐匆匆耳邊說“我就是想吃了。”,“那我現在去給你做。”匆忙的就想逃離開這個曖昧不清的擁抱,高落千卻不鬆手,就是在病中男人也是比女人力氣大的,“你不放開我,讓我怎麼。。”,“我們在一起吧,能有多久就多久,直到我死的那天,一直陪著我吧,以女朋友的身份。”徐匆匆愣了足足有兩分鍾,那句好就隻是卡在嗓子裏絲毫動彈不得。兩個過於寒冷的人就算相擁也是不能汲取溫暖的,徐匆匆想溫暖這個人,可是她保證不了什麼時候又會去傷害他,她知道他隻是想抓住點什麼而已,就像是落水的人死命掙紮,想最後抓住點什麼,可是她偏偏什麼也給不了,什麼也承諾不了。
從那天後徐匆匆就搬出了高落千家,隻是每天過去呆幾小時,那天,從高落千家中出來已經是晚上九點鍾,小區裏的大媽在成群結隊的跳廣場舞,就在這時徐匆匆看見了一個她不怎麼想見到的人,那人一身筆挺西裝,手指夾著煙一副悠閑樣子靠在小區的大門口,徐匆匆瞥了一眼打算不打招呼的無視過去,蔣睿也沒計較就跟在她身後走,跟了一段距離後徐匆匆實在忍不住怒氣轉身質問道“你還來幹什麼,我不是說過不想見到你,不要再來找我,我跟你們一點關係都沒有了。”他也不生氣,依舊悠哉的口氣“哦,這樣的麼,我以為這個消息你會想知道才過來的,我爸住院了,你不去看看麼。”徐匆匆麵無表情的看著他,他怕是她不相信又強調了一遍“我沒有騙你,前幾天突發高血壓,昏迷中一直阿徐阿徐的喊你的名字呢。”徐匆匆有些難過,蔣林聰喊的不是她的名字,蔣林聰心心念念的是已過世的徐青。“看你的樣子也是沒什麼大問題,我不會去的,你們蔣家的人我一個都不想見到,請你離開,以後也不要再找我。”說完就快步走開。蔣睿依舊跟在她身後,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即使她小跑起來也甩不掉身後的瘟神“你還在自殺麼。”他略顯低沉的聲音在身後炸開,徐匆匆驟然停下腳步。徐匆匆在這兩年中一共自殺了十二次,不算最初的那一次,蔣睿見過八次,每一次都是他為她包好傷口,每一次她都沒有死成,到後來她都懶得去問他為什麼要救她,“不想死了。”徐匆匆回答道,蔣睿走至她麵前看著她的眼睛,眯起狹長的鳳眼“騙子,小匆你還是那麼的愛撒謊呢。”那天蔣睿執著的跟著徐匆匆回了家,兩個人擠在狹小的出租屋中,背對背同榻而眠,徐匆匆不知道他為什麼不肯走,也懶得深究,他不會做什麼,徐匆匆清楚明白的知道,即使蔣睿卑鄙無恥不擇手段,可說到底他們還是同一種人的,同一種人,無法產生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