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澤是怎麼進來的我不知道,因為他給我打電話我沒接,發消息讓我給他送卡我也沒理他。
反正上來之後臉非常黑,坐在休息室裏頤氣指使,給化妝師小姑娘嚇得在走廊裏站著也不肯進來。
我看不慣有些人仗著職位高就去要求職業低的人幫他做一些非份內的工作。
我喊正要去茶水間給他倒熱水的助理過來,“你叫什麼名字?”
助理是個大塊頭,主要還是保護阮斯元的安全。“他們都叫我陳團子,管我叫團子也成。”
“好的,我叫雲辭,管我叫辭子也行。”
陳團子噗嗤樂了,跟我聊的其樂融融,於澤在一旁氣的眼睛翻來翻去。
我又問他,“造型師怎麼稱呼啊?”
“阿米,我們都叫她阿米姐。”陳團子給我抽紙巾讓我擦臉上的水,出去打了杯溫水直接給我了,於澤冷哼一聲沒說話。
沒說就對了,要是敢說,我就給他洗個臉。
阿米推門進來了,顯得有點慌張,她衝著我喊哥,我絕對是比她年紀小的,但仔細一想我是經紀人,被稱呼哥還算合適。
叫弟弟感覺像是要跟我幹架,叫姐妹更不成,所以還得叫哥。
我也不在意這些,她關上門說,“我剛才聽他們說阮老師說錯話了。”
我真的挺佩服阮斯元的,因為他上的是唱歌節目,居然也能讓他找著機會說點錯話。
在這小姐姐還算有條理的敘述中,我搞明白了,說唱歌手一般都會有一個自認為比較酷的開場介紹。
今天阮斯元說的是,“大家好,我是阮斯元,雖然我姓阮,但是我不阮。”
…
現場觀眾沸騰了,因為他這句話諧音不太對勁,容易讓人想歪。
於澤二郎腿直接翹起來了,我甚至覺得他此時有點得意。也是,如果藝人不出事兒,他就沒存在的必要了。
我不可能給他展示自我的機會,我攔了他一下,“慢著,節目剛錄,還沒播呢。現在是我該去和節目組溝通,重錄開場,輪不到你公關。”
他笑了,朝著門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我出門上樓,往錄製現場去,扒著舞台找到了導演,導演挺平易近人,我喊他,他回過頭來笑著讓我說。
我說我是阮斯元經紀人,導演就不笑了。
我還沒往下說他就拿出手機來給我看,剛才已經有觀眾把那部分介紹的視頻發到網上去了。
我剛才沒在場,這會兒還挺好奇,拿著導演的手機看視頻。
阮斯元拽的什麼似的往立麥後麵一站,然後開始不過腦子的說:“大家好,我是阮斯元,雖然我姓阮,但是我不軟。”
我忍不住笑噴,導演也跟著我笑,問我方不方便把聯係方式留他手機裏。
我一時有點糾結,我是阮斯元經紀人,按理說我應該加些人脈,但這導演明顯看我的眼神不太對。
我點點頭,然後把阮斯元手機號留在裏麵。
阮斯元下了舞台看上去有點喪,不知道是因為說錯話還是因為見到我。很不幸,兩者都有。
他把花裏胡哨的外套脫下來很自然的舉給我,我知道作為一個藝人的工作人員此時應該接一下。
但我沒有,他舉了半天發現我沒接就回頭看我。
“我是你經紀人,又不是你助理。”
他舔了舔後槽牙,沒說話。收回去衣服搭在了肩上。另一個助理跑過來接了。
我嘲諷他,“你咖位不大,團隊配置倒是不小,助理就有兩個。”
他問我,“剛才你和導演說什麼了。”
我不覺得他是隨口一問,他這個人就這樣,不在意的不問,想問的沒有不敢問的。
狂的一批。
我倆的區別就是,他隨心所欲的做他深思熟慮後的事情,而我隨心所欲的做我心血來潮的事情。
所以他隻是狂,而我是瘋。
“我跟導演嗎?沒說什麼。”
我好像說了實話,我確實和導演沒說什麼。但又好像有點欲蓋彌彰的意思。
阮斯元應該是知道那導演什麼意思的,不然他也不會這麼問我。
“我是藝人,如果他聯係你,你得第一時間告訴我。”
我點點頭,“你怎麼不把經紀人一塊自己都做了?你怎麼不說讓他直接第一時間聯係你?”
“經紀人我也不是不能做。”他偏過頭來挑釁我。我問他怎麼做時,他又慫了,把頭偏回去不說話。
奇怪,我隻是問他工作怎麼做,他知道怎麼溝通怎麼搶資源麼。
這一段談話基本上可以確定,他妥協並且默認了我的到來。喵喵尒説
回休息室他卸妝,於澤一邊喜笑顏開,一邊端著架子嗔怪阮斯元。場麵如同精分現場。
“小祖宗,你來公司之後我都快心肌梗塞了…”
我打斷他,“你分的清心梗和心動?”
阮斯元啪的一聲把手機扣在化妝台上,他不想跟於澤扯上關係。
但顯然於澤有所誤會,以為阮斯元在替他出頭。笑話,老子麵前,沒人可以出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