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主任,,您怎麼在這裏?”哈林扶住費斯,盡力隱藏慌亂。

“之前的安保因為收受賄賂已經被學校開除,這位是新來的,叫鄭正,兩位重新認識下?”

夏森格開口前,兩個人甚至沒看清這門衛角落裏還站著一個人,筆挺的軍姿,墨色安保服,和黑夜融為一體。

比起哈林的慌亂,費斯輕吐一口氣以最快的速度收斂好情緒,主動認錯:

“對不起夏主任,我們不該擅自出學校,以後不會了。”

哈林見狀,也跟著一起附和,“對,以後不敢了,夏主任這次就放過我們好不好?”

夏森格並沒理會他倆,拍了拍安保的肩膀示意他繼續值崗,隨後徑直從安保室的側門離開,且沒關門。

倆小孩互看一眼,硬著頭皮跟上,最後出來的哈林海貼心關上安保室的門,一路腳步沉重的來到了他倆的寢室樓下。

“快要熄燈了,先回去睡覺,明早早課前,來我辦公室。”

“謝謝夏主任,明早見。”

哈林說完拉著正在神遊的費斯快步衝進寢室樓,心髒在進了宿舍後,才算安穩跳動。

這一整夜,費斯都睡得極不安穩。

夢到的都是他小時候,父親有時候喝醉了回來,會捧著他的臉發一會兒呆,隨後又會粗暴的將他推開。

他一直都知道父親不喜歡他,隻是不知道原因,後來等他住進了學校,就連見一麵都成了奢望。

一開始他會故意在學校犯錯,父親接到學校電話次數越多,來的就越少,以至於到後來幹脆不出現。

沒人在意他是否犯錯,他隻是掛著費家小少爺的身份,住進了偌大的孤兒院罷了。

醒來,枕巾又濕透了。

喬迪起得很早,已經將今天熨燙好的校服放在了床上。

“小少爺,哈林已經在門口等您了。”

貴族學校的宿舍是兩人一間,費斯自然是和喬迪住一間。

方便互相照顧,培養交際能力,哈林住在費斯隔壁,一大早就在門外等著,說是要去夏主任辦公室。

費斯煩躁的起身,將枕巾連同昨夜穿的睡衣一起丟進洗衣機,邊穿衣服邊開門,“直接去教室早讀,不用理他,待會我會給爺爺打電話。”

沒意思透了。

和夏森格糾纏一點意思都沒有,知道父親的秘密更沒意義,既然父親早就放棄了他,他又何必執著。

爺爺能搞定之前的督導主任,也一定能搞定夏森格,他還是從前的費斯。

不會因為督導主任是誰發生任何改變。

盡管電話裏爺爺說交給他來想辦法,讓他安心上課,費斯一上午始終沒辦法集中精力。

時刻擔心夏森格拿著那根教藤衝進教室,他竟然開始害怕看見夏森格失望的眼神。

這感覺太糟糕。

中午在食堂用午餐,費斯將餐盤裏的菜分給喬迪大半,沒精神的嚼著米飯。

突然響起的廣播聲,讓嘈雜的食堂瞬間安靜下來。

“初學部三年級費斯同學,擅自離校,私下行賄違規交易,性質惡劣影響嚴重,請即刻前往督導辦公室領取處分單,三日內提交一份萬字檢討書;初學部三年級哈林同學,擅自離校,請即刻前往督導辦公室領取處分單,三日內提交一份五千字檢討書。”

切曼並非奉行自由為主的人性化管理,嚴苛的製度完善的教育體係是切曼屹立不倒的首要原因。

費斯全程沒有任何表情,紙巾輕抿薄唇走到哈林跟前,在他耳邊低語道:

“全都推到我身上,記住,是我強迫你的。”

“撒謊罪加一等的,不行的,費斯,,,,,”

“那就別說話,讓我說,對不起,忍著點。”

哈林還沒做好準備,他就被費斯拉一把扯到地上,隨後當著食堂眾人的麵,抬腳在他身上猛踹。

哈林嚇壞了,他驚恐地看著費斯,身上卻隻有輕微的疼痛,多年的默契,很快他明白了費斯的用意,眼淚再也收不住,張大嘴痛哭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