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城市一處邊緣靠海的地方。
歐陽瑾麵對大海,海風輕輕撩撥他的碎發,他望向大海的盡頭,溫柔的眼眸中多了一份深邃和沉著。遠處,一個身影逐漸清晰,那是蕭寒。他邁著沉穩的步伐走來,身姿高大挺拔,身上的白襯衫隨風飄動,亞麻色的碎發隨風淩亂著,掩蓋不住碎發下棱角分明的俊朗和帥氣。
看到蕭寒走近,歐陽瑾已是雙手緊握成拳,眼睛裏滿是怒火:“你怎麼能讓路小卿去那種危險的地方?你明明知道那裏都是一群亡命徒,她隨時都有危險!”
“她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會不惜一切保護好她。”蕭寒冷冷地說道。
歐陽瑾俊朗的臉上,因為憤怒而變得通紅,“你怎麼保護好她?你所謂的保護就是讓她以身犯險擔驚受怕嗎?”
蕭寒微微抬起下巴,眼神中透著一絲不屑,“我一直潛伏在你所說的亡命徒當中,當然知道她麵對的都是什麼人。我也知道她有多麼危險,所以我不敢有一絲分神,我時刻盯著她,隨時我都會不顧一切衝上去保護她,哪怕身份暴露。我更不想讓她參與這些危險當中,可是,這是她自己的選擇,沈曼的事她一直放不下。我尊重她,我更會保護她。而且她比你想象得要勇敢堅強得多。”
歐陽瑾冷笑一聲,“勇敢?你們這是莽撞!如果她出了事怎麼辦?”說著,歐陽瑾上前一步,幾乎要與蕭寒貼臉相對,“你負得起責嗎?”
蕭寒毫不退縮,迎著歐陽瑾憤怒的目光,“如果她有任何意外,我會讓那些傷害她的所有人給她陪葬,我這條命也是她的。”
歐陽瑾像是聽到了笑話一般大笑起來,笑聲中卻帶著悲涼,“你以為你的命就可以彌補一切嗎?你根本不懂路小卿對於我的意義。”
蕭寒眉頭微微皺起。
歐陽瑾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情緒,緩緩開口道:“她是我喜歡的人,她那麼單純善良,我絕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包括你。”
蕭寒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雙手不自覺地緊握成拳,指關節泛白。
片刻後蕭寒像是突然泄了氣般,鬆開了緊握的雙拳。他微微別過頭,避開歐陽瑾的視線,看向遠處。
沉默良久,蕭寒一改方才的冷漠和憤怒,麵色緩和了許多,輕聲說道:“原來如此,她......知道嗎?”
歐陽瑾轉過身也看向遠處,嘴角泛起一抹苦笑,“她不知道,但我能看得出來,在她眼裏,或許我就是和景辰一樣的大哥哥罷了。”
“那你打算一直瞞著她嗎?”蕭寒問道。
歐陽瑾輕輕搖了搖頭,“或許吧,但我尊重她的選擇。我隻希望她能開開心心的,何況現在還有很多事情都未解決,我也無暇顧及兒女私情。”
蕭寒望著遠方的天空,低聲說:“其實我們的目的都是一樣的,都是想保護她。”
歐陽瑾聽了這話,微微一怔,隨即明白了蕭寒的話外之意。
片刻後,蕭寒率先開口打破了寧靜,“據我所知,你手中持有鴻泰集團的股份,接下來你打算做?”
歐陽瑾的父親鴻泰集團董事長歐陽振雄,在葉氏兄弟被逮捕,給集團帶來的負麵影響和經濟損失後,將董事會成員中葉煥崇一黨的大部分股份收回。而葉煥崇如今手中隻持有少數的股份,總裁的身份趨於有名無實。
對此,葉煥崇想方設法尋求合作和交易渠道,試圖奪回失去的股份。而葉煥崇所持希望的新耀集團羅雲鬆的合作,尚未達成便已夭折,這下讓葉煥崇如同即將沉船一般,抓住了鴻泰集團這棵救命稻草。
歐陽瑾用異樣地眼神看著蕭寒,這件事除了父親歐陽振雄之外,極少有人知曉,蕭寒竟然一語道破。
“葉煥崇答應了和盛世的再度合作,一定會有所行動。”歐陽瑾說道。
蕭寒同意道:“你說的沒錯,葉煥崇在得知血鷹有一大筆貨要出手時,便抓住了盛世這棵救命稻草,就是為了從中獲利,從而奪回股權和地位。而新耀方麵,羅雲鬆得知他被罷免職位與蘇金飛聯合董事會脫不了關係,現在他對盛世可謂是懷恨在心,一觸即發。”
“看來,你早有準備啊。”歐陽瑾看向蕭寒,眼神中多了一絲欽佩之意。
“那就拭目以待!”蕭寒看向海上遠處,透出銳利而堅定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