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予並沒有回複蘇木關於這四個字的答案,不過想也知道,對方怎麼可能會因為自己一番話就徹底放手。
天色漸漸昏暗,氣溫似乎更冷了。
雖說室內二十四小時都有暖氣,可蘇木還是覺得寒意透過每一個微小的縫隙鑽進皮膚,鑽進四肢百骸。
第二天,臥室窗簾拉起的時候,窗外一片蒼茫,廣袤無垠的大地被皚皚白雪覆蓋。
顯然是下了一夜的雪。
身邊的人依舊不在。
蘇木向往常一樣下樓吃飯,縮在狗窩裏的十月看到蘇木的身影熱情跑過來,極其興奮的舔他的手。
熱情過頭了。
蘇木看了一眼室外,再回頭看著眼巴巴仰視他的十月,問:“你想出去?”
嗯……出去淌淌雪似乎也不錯。
隻要不是二十四小時待在這裏,去哪好像都不錯。
蘇木吃過飯,給自己和十月各加了一件厚衣服,牽著狗繩就往外麵走。
臨近門口,一向在蘇木麵前保持沉默的管家開口,“蘇同學,今天室外下了很厚的雪,肯定不方便行走,不如等雪化了再出門吧?”
十月聽不懂人話,已經在迫不及待的扒門。
蘇木看了十月一眼,回頭朝管家疏離地笑笑,“就近走走。”
管家歎息一聲,不好再說什麼,況且對方也不見得喜歡聽他的話。
昨天還陰沉的天空已經完全放晴了,柔和的淡金色日光撒在瑩瑩白雪上,在孤寒冬日平添幾分暖意。
十月似乎很喜歡雪,蘇木在身後差點要拽不住它。
許是工作日的緣故,別墅區幾乎見不到人影,四周回蕩的隻有自己對十月的製止聲和十月的犬吠聲。
折騰了半個小時,蘇木出了一身汗,低頭一看,鞋子似乎已經濕了大半,是該回去的時候了。
男人正要拉著狗繩往回趕的時候,道路前方轉角處忽然出現了一輛車,黃色,很熟悉,正是自己昨天見過並且以往還坐過的。
“顧斯言?”蘇木看著速度有些過快的跑車,疑惑喃喃。
按理說,這個天氣並不適合開跑車出門,況且這輛車的方向怎麼看著像是朝著聞予的別墅去的?
還沒等蘇木作出下一步反應,身後一句堪稱撕心裂肺的喊聲叫他,“木木,快閃開!”
什麼?
蘇木猛然轉身,隻見穿著一身單薄西服的聞予慌張無措的向自己跑過來。身後刺耳的轟鳴聲愈發逼近。
蘇木其實依然沒有對眼前的狀況反應過來。
不過說時遲那時快,身體似乎察覺到危險降臨,自行激發出潛能拽著狗繩就往聞予的方向奔跑。
跑起來的時候,腳底很滑,臉上還有像刀子一樣的冷風在割,身後的十月不知道怎麼回事,站在原地對不斷逼近的車子狂吠。
一切速度都好像成倍放緩。
隻有身後那輛看不見的車子在加速衝刺。
蘇木拽著十月剛跑出去不到十米,一聲巨大強烈的刹車聲響起,手中的狗繩好像受到了阻力拽不動了。
蘇木不敢停下腳步,身子仍保持著前傾的狀態,然而在轉頭的刹那間,卻隻見輪胎下一灘鮮豔的紅。
“十月!”
蘇木不可置信的抬眼朝駕駛座看了一眼,然而就在這一眼間,駕駛座上的人再次踩動油門,直直軋過十月的身體朝蘇木瘋狂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