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談我便要付出所有的真心陪你談，你玩膩了我便要無聲無息承受所有的委屈、暴力，你說重新開始我就要忘記曾經的一切傷害，像個傻子一樣陪你開始新一輪的遊戲？對嗎？”
“你把我當什麼？”
聞予的太陽穴突突直跳，過去理解順從他的男生與眼前不斷質問的麵孔似乎在逐漸重疊，過去那張璀璨的笑臉好像在緩慢消逝，聞予試圖伸出手抓住過往，手在即將觸碰到蘇木的臉頰時，卻被他直接躲開。
有什麼東西，好像不受掌控了。
“不要演什麼深情的戲碼好嗎？這樣很惡心！”
“蘇木！”聞予看著男生將要走到客廳門口的背影，已然失去耐心，他急切的問:“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原諒我這一次，好嗎？”
千萬不要說不，千萬不要說不！
那樣他一定會發瘋的。
他真的受不了了……
親手將心愛的人推遠，多年來忍受著不被人理解的誤會，日複一日的窺探，他真的受夠了！
蘇木似乎終於崩潰，他回頭朝聞予歇斯底裏的怒吼:“為什麼！”
“為什麼又要來糾纏我！”
“當初你是怎麼對我的你不清楚嗎？自你出國後的整整一年加六個月，你是怎麼忽視我的你不清楚嗎！”
“你把我當狗耍，把我當皮球踢嗎？還是我是你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物？我不配得到尊重嗎？我的感情、我的人格活該被踐踏對嗎！”
耳朵在嗡鳴作響，視線在天旋地轉，男人的呼吸逐漸變的急促。
他緩慢抬起步子，先是踏出一步，而後越來越快，直到眨眼之間將神情俱疲的男生死死禁錮在懷中，他顫著嗓音，一字一句，無比偏執，無比瘋狂，“蘇木！給我一個肯定的回答，給我一個——”
“不原諒！”
說了這麼多，蘇木似乎累了，聞予根本不會反思過往所做的一切，他根本不會站在自己的角度體諒，就連求一句原諒都要這般頤指氣使，是覺得自己是他勾勾手指頭就會上趕著繼續當一個感情中的下位者嗎？
聞予的瞳孔猝然收縮，“你說……什麼？”
“我說不原諒！不原諒！”蘇木用了狠勁拚命捶打聞予的胸口，想要從這個令人窒息的禁錮裏掙脫開來，“鬆開，不要讓我徹底厭惡你！”
聞予忽然鬆開了他，雙手死死捏住蘇木肩膀，第一次以完全失態的樣子逼問:“為什麼？為什麼啊蘇木！你給我機會，我會將過去的錯誤一點點彌補，為什麼你不肯原諒！”
蘇木狠狠盯著他，淚水不斷從眼眶溢出，他不說話，就這麼看著聞予陷入恐慌，就這麼看著他陷入痛苦。
似乎看到這個人痛苦了，他的心裏才會覺得好受。
聞予倏忽笑出了聲，他低著頭，眼中的淚水簌簌掉落，悄無聲息隱匿於地毯之內。
片刻，男人極快整理好了情緒，他抬起頭，輕柔為蘇木擦去臉頰的淚痕，而後一點點靠近。
在雙唇即將要觸碰之時，蘇木扭過了頭，這個苦澀的吻便擦著蘇木的臉頰劃過。
聞予眼神空洞，就這麼貼近蘇木的耳畔，一字一句，極盡溫柔的說:“木木，我要瘋掉了。”
“沒有你，我會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