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木就算化成灰都不會忘了這個聲音的主人。

像是被鬼追上門般,蘇木驚懼萬分,身體失去控製,直直向後退去,一下子倒在沙發上。

“蘇木,再說一遍,開門。”

惡鬼徹底沒了耐心,低聲催促蘇木開門迎接死神的懷抱。

蘇木腦海一片嗡鳴,雙手顫抖,死死盯緊房門。

良久,“砰”的一聲,結實的房門被人砸開。

啪嗒,啪嗒,鞋麵敲打地板的聲音一點一點靠近,像地獄的魔鬼來訪。

蘇木低著頭,看到眼前站定一雙純黑皮鞋。

順著柔滑西裝包裹的修長雙腿向上看,男人垂著眼,神色冷靜,眼中醞釀著瘋狂的報複。

一場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寧靜。

聞予猶如高傲的天鵝緩緩俯下身,施舍給愚蠢的人類一個溫柔的輕撫。

“木木,你想是誰?”

冰涼的手貼上蘇木蒼白的臉頰,像細小毒蛇在臉龐遊走,蘇木渾身都在抖,眼睛垂著,不敢與麵前的人對視一秒。

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一定是自己在做夢。

“看著我!”聞予蹲下,捏著蘇木的下頜,強硬抬起下巴,讓人與自己對視。

淚珠奪眶而出,蘇木被嚇傻了一樣,連聲音都發不出來,張唇半晌,隻能用細微的氣聲問:“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明明已經萬般謹慎,明明已經計劃周全,明明已經順利逃出來……

男人的目光一錯不錯緊盯蘇木,恨意似要將蘇木虛白的臉灼出一個洞來,聞予嗤笑了一聲,笑聲毫不掩飾對蘇木自作聰明的輕蔑與嘲笑。

聞予一手捏著蘇木微微發抖的下頜,一手緩緩從蘇木上衣衣領下移,一路劃過平坦胸部,肋骨,小腹,最後停留在蘇木右大腿根部。

一個極其色意的動作,聞予身後的眾多保鏢卻沒有一個人敢抬頭。

蘇木一臉驚詫的感受著聞予手指的動作,最後聽到男人狠狠按著自己的大腿根部,輕飄飄開口:“這裏,有一枚定位芯片。”

蘇木聽罷甚至連一個吞口水的動作都做不到,喉嚨裏幹幹巴巴,蘇木僵硬著,聽到自己的聲音問:“什麼時候安的?”

“四年前。”

兩行清淚再次滑落,在蘇木驚恐的臉上留下兩道濕潤痕跡,“所以……”

蘇木的聲音止不住顫抖,此刻整個人隻能用哆哆嗦嗦四字形容,“四年裏,你一直都在監視我?”

聞予又笑了,聲音溫柔,“木木,別把話說這麼難聽。”

聞予動作輕柔,將蘇木眼下殘存的水潤抹去,輕輕貼近,在蘇木輕顫的眼皮上落下一個一觸即分的吻。

“什麼味道,這麼難聞?”聞予強硬與蘇木額頭相貼,一股廉價沐浴露的味道便直入鼻孔。

這樣的味道太陌生了,不是自己熟悉的白桃香味,蘇木的身上竟然不再有自己所熟悉且與自己相同的味道。

這樣的情況頃刻點燃了聞予身體內的燥怒,聞予緊握著蘇木的後頸,咬著後槽牙問:“你身上的味道是誰的?”

“沒有誰。”蘇木痛苦仰起臉,黑色的眼珠倒映著聞予扭曲的麵容,“有法律規定一個人的味道不能更換嗎?”

若是聞予能冷靜幾分,就能發現這隻是一件稀鬆平常的變化,人換了住處,換了往日的生活習慣,有些東西就是會不可避免改變。

可是這個男人太不安。

又因為抵抗麵對自己的不安,所以脾氣不受控製趨於暴躁,“好,很好!”

“木木,你最好能一直帶給我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