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得到內部消息,這次縣賽評委是濟寧府下來的人,很多都是饕餮貨。可不比鎮賽,千萬要加油。”柱子一臉的緊張,他這消息可真真是從縣衙裏傳出來的。
“那不是更好,省得像鎮賽一樣,被那幾個不識貨的老家夥氣死。”畫兒是一臉的不屑,可是心裏卻還是有些緊張的。
縣賽正值四月。那天,天氣很好,豔陽高照,不冷不熱。畫兒望著那些所謂府城來的評審,一個二個一臉嚴肅,沒一個看上去是和藹可親的。畫兒忽然有些緊張,感覺自己像菜市場的菜,擺在那兒,隨便任人挑剔。
這次大賽是上陽縣令白曉清主持的,他在台上的致詞說了些什麼,畫兒是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她隻是打量著她的對手們,認清廚台旁插旗上的名字。這插旗上都是一個格式,鎮名加酒樓名加廚子名,像畫兒寫的是:永樂鎮食為天楚畫兒。
再看參賽廚子,一個個挺胸抬頭,一臉認真,眸子都帶著誌在必得的光芒,貌似都很有信心。畫兒想想能上縣賽的都是各鎮上最好的廚子,他們如此自信也是正常的。
畫兒眼睛晃了一圈,終於平靜下來,認真聽白曉清說話。
“這次比賽不同於你們鎮賽一般,沒有命題任各自發揮。今日本官給出命題,大家請看……”白曉清說著便拿出一個紅卷軸,一展開,上麵寫著兩個字——四月。
頓時,底下是一片議論,畫兒抽了抽眼角,以為會給出個食材規定,他妹的居然給這麼個空洞的東西。頓時一萬隻羊駝從畫兒心裏奔騰而過。
畫兒狠狠瞪了白曉清一眼,真是文人多矯情,現在正是四月,你妹的就非得用四月做賽題啊?那麼多雞、鴨、魚、蝦、肉,你挑什麼不行?實在不行你挑隻鱉也行啊!至少我能把它們做成菜!四月?!四月是毛線?能做成菜吃嗎?能吃嗎?能吃嗎?
白曉清,有種你跟老娘下來,老娘保證不打死你。
程永和覺得畫兒臉色不對勁,忙問了一聲:“大小姐,你還好嗎?”
畫兒帶的幫廚還是程永和。程永和對大小姐這一回用什麼取勝,心裏是一點兒譜都沒有。不過他就有那麼一種預感,大小姐是一定能贏了比賽的。
畫兒一臉茫然朝程永和看了一眼,淡淡的飄出幾個字:“四月是個什麼東西?”
程永和一下被問住了,四月倒底是個什麼東西?但是他還是得回答:“是一年之中第四個月份。”
“我知道,但是可以做來吃嗎?”畫兒仍舊一臉的茫然,她現在真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呃!大小姐,其實所謂命題,不是一定把它做來吃,是做出來的菜應四月這個題就行了。像到了四月香椿可以吃,一年之中也隻有此時有香椿。就是類似的,做出來的菜跟四月搭上邊就行。”程永和也知道這個題出得也確實不像廚賽,像考秀才。
畫兒也知道是這個意思,但是這題不像給廚子的好不好?所以她才氣啊!一聲鑼響,一柱香已點上。所有的人都在開始準備,廚子紛紛開始去領食材,好像一個個都心理有數一般。
畫兒還是沒有想到做什麼菜,無從下手的感覺。所以一直也不知道去領什麼食村好,程永和也有些著急了:“大小姐,我們不能跟上次一樣拖延時間,上次天兒冷……”
“我知道,我不是拖延時間,我是不知道做什麼菜。一菜一湯一主食,還得應四月這個主題,做什麼東西呢?”畫兒也是著急得很。
已經過了一刻鍾了,畫兒還是沒有絲毫頭緒。難道真的做香椿啊,香椿炒雞蛋啊!上不得台麵啊!
畫兒重重的吐出一口氣,突然覺得渾身燥熱,特別是聽到旁邊廚子那刀切在砧板上的篤篤聲,更是讓她靜不下心來想。現在腦子裏就是一團亂麻,怎麼辦?怎麼辦?她出什麼菜啊?
突然台上的評審看著楚畫兒,一直沒有動手,便喊了一聲:“永樂鎮食為天楚畫兒,為何還不動手?是要放棄比賽嗎?”
畫兒猛得抬頭,看著台上的評審,忙頭手一起搖:“不,不,我沒有要放棄比賽。我隻是在想出什麼菜能應題。給我一點兒時間,我會想出來的。”
“要在一柱香時間內完成比賽,不要耽誤了時間。”評審好心的提醒。
“多謝評審,我會注意的。”畫兒忙回應。
其實這一界縣賽,楚畫兒的呼聲還是很高的,畢竟她是這次縣賽中唯一的女廚子,還是一個年僅十一歲的小孩子,更是受人關注。
下麵開始議論紛紛:“早跟你說了,讓你別買楚畫兒贏,你不聽。你看她肯定沒戲。這回肯定賠慘了。”
“我哪知道會是這種情況啊,連動手都不會。她鎮賽是怎麼選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