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依低著頭,亦步亦趨地跟在手塚身側,跟他保持這半個身位的距離。剛剛的消息太爆炸性了,以至於精依有了一種被人打了一悶棍的感覺。
自己在手塚麵前那麼丟人……好吧,就算那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可是孤男寡女同處一個屋簷下……好吧,還有手塚君的家人……可是……(謀深:喂!哪有那麼多“可是”!)
可是我就是不想去啊!
“啊。”
“誒?”精依抬起頭,有些莫名其妙地看著突然出聲的手塚,一時間有點摸不著頭腦。
手塚不知什麼時候放慢了腳步,和精依保持這肩並肩的狀態。“我看出來你不想去了。”不理會精依瞬間變紅的臉,手塚繼續說,“是母親向學校提出的申請,她一直希望家裏能有一個女孩。”
“真是孝順啊,手塚君。不過如果手塚君能更體貼伯母一點,伯母就不會有這樣的想法了吧?”一腔怨氣終於有了發泄的出口了,反正在手塚眼裏自己的形象早就沒了,精依也就不再顧及什麼了,“你不覺得其實伯母更希望你能找一個女朋友。像你這樣每天板著一張臉,哪有女孩子敢接近你啊!又那麼不懂得照顧自己,就知道讓別人擔心。你這樣的人要是能找到女朋友,我就跟你姓!”
氣場全開、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在說些什麼的精依發表完自己的言論之後,還很得意地看了手塚一眼。
“啊。”忍笑的手塚隻發出了一個單音節,招來精依的不滿,於是又在後麵問了一句,“你已經知道了吧。”雖然是問句,卻是十成十的肯定口氣。
“手臂。”明人不說暗話,精依很大方地承認了。
“那……”
“隻有我知道。”精依看著手塚變得吞吞吐吐起來,心裏有些不舒服,轉念又想到自己的手臂,更加覺得難過。
“那是怎麼知道的呢?”
“……”精依聽著手塚一連串的發問,心裏有些不舒服,轉念又想到自己的手臂,更加覺得難過。
“我隻是隨便問問。”手塚覺出了她的失落,以為是自己的錯。
“唉?”這回輪到精依糊塗了。
“我隨便問的,不想說沒關係。”
精依明白了他的意思,跑了兩步攔在手塚麵前:“你以為我是不想告訴你嗎?”精依定定的看著手塚驚訝的眼睛,用左手指了指自己的右臂,“我這裏,也有傷,我根本就不是左撇子。”
手塚感覺到自己的心緊了一下,同病相憐……麼?
“對不起。”手塚的語氣溫和了許多。精依聽了手塚的道歉,剛剛的衝動慢慢褪去了,重新走回手塚身邊:“沒什麼,隻是討人厭被人不信任。”
接下來一路沉默,兩個人就這樣回到了手塚家。
“母親,我們回來了。”手塚進了家門,在玄關哪裏和手塚彩菜打招呼。手塚彩菜急忙從廚房裏走了出來,想是來看看精依。
“阿姨好,我是幸村精依。”精依恭敬地行禮,很乖巧的樣子。“嗬嗬,真乖啊!國光,快帶她去見爺爺。這麼文靜的女孩子,爸爸一定會很喜歡的。”後半句接近於自言自語。
‘那個老……爺爺。’(好吧,要尊重老人家。)
手塚接過精依的書包,帶精依去了她的房間,在手塚臥室的隔壁,要下樓的話,一定要經過手塚的房間,當然,要回房間也一樣。
一進房間,精依就看到行李已經整齊地擺放在臥室的地上。手塚把精依的書包放在了書桌旁邊,對依然站在門口的精依說:“先去見爺爺吧,吃過晚飯我再幫你整理房間。”精依愣了一愣,沒說話,走出了房間。手塚尾隨其後,帶上了房門。
手塚領著精依穿過了後門,來到了院子,精依發現有一個好大的空地,一半是網球場,一半不知是什麼。穿過不知用途的空地,有一間很雅致小屋,手塚推開門,回頭示意精依跟進來。
“爺爺,這位是幸村精依,寄住在我們家的學生。”手塚對爺爺很是恭敬。
精依仔細端詳著手塚國一,沒發現他像傳說中的那麼可怕,到是一位很和藹的老人。
手塚國一也端詳著精依,問道:“幸村?幸村木成是你什麼人?”精依奇怪,但還是老實的回答:“是我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