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在大荒山的某處,一個神情散漫的少年像一隻慵懶的貓一樣窩在一塊大石旁悠閑的曬著太陽,身上一件鬆鬆垮垮的白色綢衫早已被塵土染得斑斑駁駁,不過那少年對此卻毫不在意。
在他旁邊,還有幾個穿著凝翠崖服飾的年輕弟子,不過,一個個卻都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其中一個見他這副模樣,終於忍不住道:“成師兄,我們這樣好嗎?師門交代的任務怎麼辦?”
那少年卻好似真的睡著了一般,聽了那人的話,隻是夢囈般的“嗯”了一聲,便沒了任何回應。
那名弟子也不知他這一聲“嗯”到底是覺得自己說的對呢,還是覺得自己說的不對,不過見他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卻也無可奈何。
忽然隻見虛空中一道一閃而出,先前那名弟子見此,眼睛一亮,頗有些興奮的呼道:“成師兄,是門中的傳訊符,肯定是有什麼好消息。”
他話音剛落,那傳訊符已經憑空燃了起來,內中傳出一個悅耳的聲音:“成銘,你這個懶豬,是不是又在偷懶?我在白月峰方向,一刻鍾之內你要是趕不到,你就死定了。”
那少年一聽那聲音猛然一躍而起,指著那尚未燃盡的靈符破口大罵道:“死丫頭,你不要以為比我大上兩月就了不起,整天擺著一副師姐的派頭,以為本少爺會怕你麼?”隨即又指著那幾個凝翠崖弟子,道:“還有你們,都給我老實在這等著,誰敢離開一步,所有人回山之後,都給我脫了褲子在山門前站一個時辰,不,兩個時辰,讓所有的同門都欣賞一下你們美妙的身姿。吵,吵,吵,害的本少耳朵都生繭!”
他這話說完也不再理會那幾個垂頭喪氣的家夥,隨手放出一麵圓溜溜的玉盤,迎風化作車蓋大小,隨即縱身躍上,化作一道流光衝天而去。
眾人見他已然走了,便都把目光望向先前說話的那個弟子,問道:“師兄,咱們怎麼辦,真就在這等麼?”
那人無奈的歎了口氣,道:“不然還能怎麼辦?這位師兄可什麼事都幹得出來,哎,要怪就隻能怪我們運氣不好,這次門中的獎賞怕是沒咱們的份了。罷了,都歇著吧。”
說罷也學著方才那少年的模樣,找了個朝陽避風處,臥倒曬太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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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安雖然對大荒山不熟悉,好在他山林逃生經驗卻十分豐富,與淩傲雪兩人小心翼翼的在山林中一路逃竄,雖然沒能擺脫對方的追蹤,但到底也沒被拉近距離。而且隨著越來越深入對方似乎好像也有了些許顧忌,雲安這才稍微鬆了口氣,若對方真的毫無忌憚,那他就真的隻好往大荒山最深處跑了,但那樣與找死的分別實在是差別不大,若是他一個人倒也無所謂,但眼下帶著淩傲雪,他也不得不有些顧忌。
不過,沒過多久,又一股飛速接近的龐大元氣波動,讓他剛放鬆的心便又懸了起來,那股氣機的能量絕不比方才那女子,他雖然不知道那股氣機的主人是誰,但卻能感查到那氣機清雅飄逸,想來應該不是妖獸之屬,那麼八成便是那女子有幫手來了,心知對方八成是打算把那妖獸解決了,再來從容對付自己了。
心中不禁一陣苦笑,心道:“這夥人還真瞧得起自己,看來是真對那半部天符錄勢在必得了。”
想到此處便對淩傲雪道:“傲雪,我要找個地方,衝擊化罡,你為我護法。”
淩傲雪聽罷,不由一愣,隨即問道:“化罡?我不是聽你說,化罡須得厚積薄發,一籌而就嗎?你已經積累足夠了?”
雲安平靜的搖搖頭,道:“還差一點,不過我有了一點想法,雖然不知道,能不能實現,但眼下也由不得我從容積累了。”
淩傲雪聽罷也隻是皺了皺眉,隨即點了點頭,道:“好。”
很快雲安便尋得了一個滿意的所在,這是一個不算太大的山穀,林木幽幽除了比較隱蔽之外,這裏的天地元氣也較為濃鬱,最重要的是,雲安仔細查看了一遍,發現這裏沒有絲毫妖獸活動的痕跡,所以應該不用擔心在化罡過程中被妖獸打擾。雖然,眼下有淩傲雪在一旁護法,但若這有妖獸,她也不一定能擋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