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肯定的是工業經濟的發展能夠改變農民的結構,減少事耕者數量,拓展農民增收渠道,但必須在可能和理性的前提下運作。改造農村的命運,無非是減少農民,改變事農的方式。我以為,縣域經濟的發展應該堅持長短結合的發展原則,以培植稅源和增加農民收入作為抓手,按照部門職能落實工作職責,以平穩的心態推動縣域經濟穩步發展和壯大。在目前情況下,不抓工業縣域經濟是死棋,都抓工業是臭棋。一方麵引資難度大,好的項目進不來,另一方麵招商成本大,有些縣一年的招商費用達到了500萬之巨,而十年招商的成果,表現在稅收上不足一億,這是經濟成本,還有無法計算的人力成本呢?而更大的損害是長期忽視農村的發展,一方麵農村的一些問題需要慢慢修複,這是農村的現實,長期忽視,等到問題暴露時已經是無法修複,另一方麵農民的增收問題始終是一個難題,不下大力氣,不化長時間是難有成效的,期待著別的捷徑是不可能的。而沒有農民消費的拉動,縣域經濟難有大作為,更不可能實現縣域經濟的繁榮。因此必須把農村發展作為長期的發展方向,把拉動農村需求作為長期的任務。因地製宜製定適合當地發展的農業產業,並在做大做強上下功夫,增強產生的輻射力,對有市場競爭力的產品,引向農民發展創彙農業,注重發展依托農業發展的工業企業,引向資本向深度農、林產品加工流動,提高農、林產品的附加值。
同樣應該肯定的是,在縣域經濟的發展中很多縣級主官是有能力有見地的,他們或受製於考評體係或被眼前財政窘迫所困,做了很多畢其功於一役的事情,結果是讓縣域經濟蒙生了許多病症。在縣域經濟中土地被譽為第二財政,一些縣甚至是第一財政,本來這也無可指責。問題是運作的導向出了問題,低價從農民手中獲得土地,高價炒作出去,讓農民心裏很不是滋味,甚至破壞了政府在農民心中的可信度,由此也滋生了很多不穩定因素。有些地方搞工業沒有基礎,也沒有條件,但打造宜居生態卻非常有條件,而做這項工作又非一日之功,必須是長期努力,水到渠成。可現實中不是這麼一回事,規劃搞得大大的,建設標準卻是低低的,一切皆以犧牲土地資源為代價,在農村一戶一宅無法控製,非村莊性零星建房舉目皆是,城鎮做不大,村莊做不美,打造宜居生態隻不過是一句時髦的標簽。而所有這些問題都是急功近利的結果。導致急功近利的則是不科學的考評,不正確的幹部考核和使用導向。考核幹部尤其是主要領導主要應該看到他為這個區域是否羸得了一個好的基礎,謀得一個好的發向,至於速度必須從實際出發,既要看到發展的基礎,又要看到發展的條件,不能拿一個死的標準來對照不同地方的幹部。這種所謂的公平難道就科學嗎?我國古代沒有目標考核,不是也有發明創造和中興之治嗎?關鍵還是官員的素質和良心,允許不同條件下不同方法的治理,這是對下級官員的尊重,也是對群眾負責的體現。
必須肯定的是鄉鎮幹部經過一茬茬變換,素質有了很大提高,他們中的很多人熱愛農村,對農村問題有著深刻的感受和理解。農村土地權屬糾紛、農村自治的困難、農村勞動力出路,農業產業化建設等許多問題的根源以及解決問題的辦法,很多鄉鎮幹部心裏有譜,他們期待著三農理論問題的研究更為深入和具體,期待著三農問題更有抓手更有抓頭。從我的經驗看,鄉鎮幹部的努力是有效的,對解決農村治理中的一些現實問題極有好處,並且影響深遠。問題是誰來重視,並且給鄉鎮幹部這種創造給予良好的環境和必要的鼓勵?三中全會開過之後,鄉鎮幹部期盼著抓農村工作的春天,但事實讓他們失望,縣域經濟的非農化思潮仍然頑固而鮮活,鄉鎮的作為空間越來越少,麵對農村社會的矛盾並不因為非農化的作為而減少,鄉鎮幹部能不困惑嗎?在一種固有的思維方式中,科學發展觀教育實踐活動,能夠取得好的效果嗎?縣域經濟非農化思潮不批不行,不解決就更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