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1章 水落石出(1)(2 / 3)

隨著那頭哈哈大笑,他也隨著笑了兩聲,這一笑,心情放鬆了不少。便也覺得問題或許不會太大。

見蔣文走了,裏屋的兩個女人出來了,剛才她們也聽了個大概,心情一時也輕鬆了些。心裏一輕鬆就說起使壞的人,好多人都說是翁聯合,說周圍這些人裏就數他陰毒。昨天有個科長還說看見他和紀委的人在一起吃飯了,說他們說話時神神秘秘的。關小彩也說那個翁聯合,一看就不是個正經人。

閻宗品一般情況都不參與議論,哪怕在家裏。不過在這件事上,他也已經認定是翁聯合。這人在辦公廳裏的名譽不好,所以提拔得晚。不要說孟正律了,就連自己當初剛來政府,他都能不放在眼裏,可想這人的心勁有多大。

2.完全屬於政治派係鬥爭

一大早,關晏梅就派一個小親戚開車去北京。

第二天一整天沒新消息,隻是看守所傳出信說孟正律還好,有人照顧。幾個人便耐心等待,覺得兩三天時間就應該有消息。

兩個女人從第二天起就每時每刻做著迎接孟正律出來的準備。關小彩把他該換的衣服已經拿出來好幾次了,還擀了好幾次麵條,不是這一帶講究“出門餃子,進門麵”麼?

第三天下午,孟正律用看守所裏隊長的手機給關小彩打了個電話,說別著急,告訴家裏人,我挺好。這裏的事招對清了就回去了。關小彩隻是嗯嗯地答應,她也想說句什麼,可是眼淚鼻涕已經把她塞住了,她一句話也沒能說出來,電話就放了。

她知道,“家裏人”,指的是她姑姑姑父。

當晚,北京回了話,老同學有些為難地說問題有點棘手,正在協調,還得等。

從第四天開始北京來的消息就不太好了。

一直努力到第七天,老同學就嘬了牙花子,說沒想到這事這麼多頭緒,看來中紀委和高檢的朋友是有些鞭長莫及,要不,再想想別的辦法。

關小彩偷偷哭了好些次了,關晏梅又氣又急,正流著眼淚,突然看見關小彩提著暖壺從她身邊一過,她一下把小彩拽住說:小彩呀!我的閨女啊!你這是怎麼了?小彩一愣忙拽衣襟,鼓鼓的肚子隨著顯出形狀。關晏梅說彩呀彩呀,你什麼時候懷上了?小彩扭捏一下說有,有五個多月了。關晏梅又問正律他知道嗎?關小彩說也沒給他說呢。關晏梅就抽抽搭搭地哭出聲,一邊哭還一邊拍打著沙發,你不說他就看不出來呀?天爺呀!擱別家女人早就折騰著讓男人寶貝呢,可我關家姑娘不光沒讓寶貝,還跟著遭這罪喲!孟正律他憑哪呀!有錢不讓我關家姑娘知道,有禍卻讓我關家姑娘擋喲!

閻宗品不耐煩了,說算了算了,現在不是說這話的時候!

關晏梅忙刹住哭,給關小彩披上件衣服,又拿出幾樣吃食。然後一眼一眼地盯著閻宗品。

閻宗品的臉陰沉著,事情已明朗,完全屬於政治派係鬥爭。從出事後翁聯合就精神亢奮,出事後一周時市委明確他主持建設局工作。之後,便是一副小人得誌嘴臉。蔣文派的人,還發現翁聯合找過於副書記好幾次,於副書記就是原來管城建和土地的於副市長。那一年他接了於副市長的城建和土地之後,於副市長表麵沒顯什麼,其實就生出了成見,目前應該是他支持和縱容翁聯合呢。

再說那邊的矢秀白心裏的熬煎是所有人都比不了的。這之前,兩人隔三差五地通個電話,多是孟正律主動,他娶關小彩她雖說同意,但畢竟是取代了她。不過她也懶得多想,反正好好歹歹地兩人就這麼撕不開扯不斷的。不見麵時,她想起他常常有些生氣,但往往剛剛生完氣,就又想他。

那天從閻家出來,就著夜色,她那眼淚就下來了。至於對兩個女人,還得不時地安慰著,並且得把握好安慰的程度,讓她們感覺她是因為和孟正律是老鄉,還因為感恩閻宗品對她生意上的幫助。所以她得拿出幾遝錢來堵住她們的嘴。這件事不能替代,要能替代,她真想去替他。聽說每個進去的人都要穿上黃馬甲幹活,不幹活時就要像小孩子背書一樣報告涉嫌罪行。雖然聽說他在裏頭不用像別人一樣報告,也不用幹活,但是再怎麼著,也是在裏頭呢,就那環境,他可怎麼受得了哇。

閻宗品終究給他的正部級女同學竇秋桐打了電話,她正在廣州開會,還有一周才能回來。一聽是他,竇秋桐一時激動得有些語不成句。她問他怎麼想起來打個電話,是不是有什麼事?他話到嘴邊又改了口,覺得還是等她回來再說。便說剛剛知道你的電話,隨便打個。緊接著,又給航天部同學打了過去,但同學說和檢察機關沒打過交道,不過可以找找人試試。

矢秀白又來了,發現閻宗品明顯瘦了,關小彩的眼睛還是跟水桃似的,關晏梅的嗓子也已經說不出話了。

她說我看不要猶豫了,咱們就找董天出麵吧。

兩個女人不知道董天是誰,但從矢秀白的口氣和眼睛裏知道,這是一個比他們找的所有人都有手段的人,就一齊看著閻宗品。

閻宗品承載著三個女人的目光,待了片刻,無力地歎息一聲,微微地點下頭。

3.你推我?

其實,找董天,這已是矢秀白給閻宗品第三次說了。第一次他堅決不讓,第二次他說,跑跑再說,這是第三次。還有四天就到了十五天了,如果再出不來,就意味著轉捕,一轉捕,就意味著判刑,一判刑,就意味著閻家勢力徹底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