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手術?”

宋伯昭聽孩子們說過的,手術,簡單來說就是把切開皮肉,把壞掉的部分割掉,再把傷口縫上。

他有殺人的膽氣,可沒這個本事。

葉離憂笑著點了點頭:

“是啊是啊,就是把他後背的疽弄掉,救他一命,說不定他就會吐些消息出來,還能為王爺所用呢?”

某種程度上,葉離憂覺得清理火癤子不算真正意義上的手術。

隻不過是把創口切開,把膿水和壞肉挖出來,做好清潔消毒工作,用些抗生素防感染,等待創口自己長好就行了。

隻要火癤子沒有長在動脈上,一命嗚呼的概率很低。

就算真的嗝屁了,她也不會有負罪感的,畢竟那人想毒死全城成千上萬百姓在先,換做旁人,她可不會說出這種大話。

宋伯昭沉思了一會兒,不想讓神女失望,便道:

“我願意一試!”

葉離憂便在網上買了手術刀、鑷子、抗生素、消毒水、繃帶等醫療物品,網上下載了教學視頻,連帶著水質檢測報告一起送了過去。

“王爺,到時候記得把鏡子帶上啊。”

宋伯昭收到東西後,學著孩子們的樣子放起了視頻,休息了一夜後,帶著人去了大牢,先命獄卒剝掉了褚大山的上衣,打了兩桶水,清理後背。

褚大山後背上的火癤子已經很誇張了,單是外部的紅腫,就有啤酒瓶底那麼大,搓澡的時候,每碰到一次火癤子,褚大山都會痛得罵爹喊娘。

“宋伯昭,你個天煞孤星!”

“要殺便殺要剮便剮!”

“使下作手段,算是什麼漢子?”

“老子十八年後還是一條好……”

“哎呦哎呦,疼死我了!”

五官擠在了一起,鼻子不是鼻子,嘴巴不是嘴巴的。

獄卒們知道這人做了什麼事兒,聽他喊痛,心中便暢快了幾分,搓得更加用力了。

兩刻鍾以後,處理的已經差不多了,宋伯昭便命人搬來了一張長桌子,把褚大山的手腳綁在了桌腿上,背部朝上,做起了“手術!”

他先是用棉簽蘸著消毒水,在火癤子旁邊擦拭了一會兒,爾後又拿出了手術刀,切開了火癤子,黑紅色的壞血,一下子就流了出來,散發出了難聞的味道。

“啊啊啊啊啊!”

殺豬般的叫聲傳出了監獄,傳遍了小半個北城,聽得人心中發毛,紛紛詢問道:

“這是怎麼了?”

知道內情的人心中則是暗暗叫好,王爺就是王爺啊,那種在水裏邊下毒的壞人,就該淩遲處死!

獄卒們紛紛摸了摸後背,仿佛被切開的是他們一樣。

王爺平日裏寬厚,但不可隨意招惹,否則就會像這個褚大山一樣疼死。

這一點,日後得牢牢記住。

戴著醫用手套和口罩的宋伯昭並沒有注意到這些,割開火癤子後,用引流管將裏邊的膿水弄了出來,褚大山的背上,一下子就出現了個洞,快要有雞蛋那麼大了。

宋伯昭皺著眉頭,將壞死的膿水倒掉後,又換了一雙手套,將藥物塗抹在空洞裏邊。

這下子,就連鏡子這頭的葉離憂也被那慘絕人寰的叫聲嚇到了,腦袋瞬間變得特別清醒,一丁點兒困意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