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支有時候就是給主家頂鍋用的。

這一點在錢家體現得淋漓盡致,錢明遠將責任推了個幹幹淨淨,宋伯昭和顧亞夫愣是找不出一點兒證據,隻得將旁支下了獄,交給了負責審理案件的官員。

哈倫等人洗清了嫌疑,鬆了一口氣,道:

“王爺好手段!”

“您老早便知道了那姓張的小子有問題?”

宋伯昭微微點頭,道:

“那些中毒的百姓都是被王府的護衛收到一起的,若是他老早就有了那個布片,肯定早就被我們發現了。”

哈倫點了點頭,正欲繼續往下說時,卻見宋伯昭無奈地搖了搖頭:

“好了,巴圖爾王子,或者說,巴圖爾國王陛下。”

“您還是以真麵目示人吧。”

西域三人愣了愣,還欲辯解,宋伯昭繼續說:

“你我早年在宮中一起過了些苦日子,也算是有幾分交情對不對,信不過我?”

巴圖爾哈哈一笑,拍了拍宋伯昭的肩膀:

“好眼力!”

“你說得對,若是沒有那份交情,我是不會同西域的人做買賣的。”

他撕掉了胡須,又扯掉了眉尾處的雜亂毛發,用手帕擦了擦,鼻翼和臉頰上的兩個大黑痣也消失不見了。

前一刻還是個有些粗糙的大叔。

此刻倒成了俊朗的小夥兒。

周韜等人見狀,連忙彎腰行禮,巴圖爾將人扶了起來:

“不必如此,沒有主家向客人行禮的。”

“王爺,你什麼時候看出來的?”

“這麼些年過去了,容貌變化很大啊。”

“從他們進門就看出來了,這兩位看起來比他年長些,但走路時總是落後三步,吃飯時要等他先動筷子,議事時也以他為主。”

“西域同中原一樣,也講究個老幼尊卑。長者處處讓著年輕人,那就隻有一個原因,年輕人的地位階層遠遠高於長者。”

“再者說了,他與我們簽訂的文書影響太大了,普通貴族可沒那個膽子。”

巴圖爾回首,看向了兩個跟著過來的大臣,道:

“聽見了嗎?”

“下次要注意,別露出馬腳。”

卡巴爾兩人捏了一把冷汗,還下次呢?

這次要不是王爺查明了真相,他們可就被當成下毒之人,回不去了!

“你當真想好了要與我合作?”

巴圖爾再度鄭重地點了點頭:

“想好了,一旦合作,我便沒有機會再動武複仇。”

“可我個人的仇恨,哪裏比得上我西域千千萬萬百姓的呢?”

“他們若能豐衣足食,巴圖爾再受幾年苦,也毫無怨言。”

“伯昭兄將祁連城治理的如此有序豐饒,巴圖爾自愧弗如,還望伯昭兄日後多多指教。”

說完這話後,巴圖爾深深地彎了腰,行了中原人的叉手禮。

西域雖比大乾弱一些,但眼前的人畢竟是一邦之主,為了百姓,肯放棄個人仇恨,願意屈尊請教,倒也合了宋伯昭他們的口味,忙回了禮。

“話說回來,伯昭兄,你是如何發現有人偷了我的衣服?”

宋伯昭別過了頭道:

“這是個秘密。”

“但我想,有些人還是知道一點的,對吧,李春江?”

他話音剛落,王府侍衛便紛紛拔出了刀,將新來的管事團團圍了起來,李春江身子哆嗦著,很是害怕,嘴巴上仍在裝著老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