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能這樣啊？”
“就是就是，說好了的事情，怎麼能變卦呢？”
“這裏是王府，不是你們錢家！”
女工們吵吵嚷嚷，錢如煙雙手叉腰，理直氣壯地反駁著：
“吵什麼啊！”
“能給你們一份活計兒，就該感恩戴德！”
“還想休息，也不看看你們家裏有幾個銀子，有休息的資格嗎？”
“知道為什麼你們祖祖輩輩都這麼窮嗎？就是因為你們懶，我父親卯時起床，亥時方才休息，每日視察莊園鋪子佃田，算賬記賬，從來不喊累！”
“我們錢家可比你們這些人有錢多了，都沒有喊累喊苦，你們怎麼好意思？”
女工們被劈頭蓋臉一頓罵，更加不願意了，院子亂哄哄吵成了一團，差點都快打起來了。
因為頭疼休息了好幾日的顧家老祖母也被吵了起來，問道：
“有話好好說，怎麼了這是？”
錢如煙變了臉色，擠出了笑容，挽著老祖母的胳膊，笑盈盈地說道：
“老祖宗，這些人不懂規矩，我教她們呢。”
春花等人急得罵道：
“誰不懂規矩？”
“明明是你先破壞了規矩！”
顧家老祖母按了按太陽穴，抬手示意安靜下來：
“好，春花你說，這是怎麼回事？”
春花白了錢如煙一眼，道：
“老祖宗，咱們說好了每日勞作四個時辰，2兩銀子為報酬，還可以休息4到6日對不對？”
顧家老祖母點了點頭，這也是拿了機器的時候，向神女承諾過的事情。
“可她非逼著我們幹6到8個時辰，最低要幹滿6個時辰，不然就隻記我們出了2個時辰的工，要扣工錢！”
老祖母從錢如煙手裏奪過了記錄出工情況的本子，一看，好家夥，這五六天時間裏，有近半數的人，都隻出了一半工，月錢也被扣了一半。
要不是聽了春花這麼說，乍一看還以為這些女工突然變懶了呢。
她質問道：
“煙兒，你簡直是胡鬧！”
錢如煙嘟囔著嘴巴，有些委屈，但仍舊是不服氣：
“老祖宗，我哪裏胡鬧了？”
“這活兒又不累，多幹幾個時辰怎麼了？我這也是節省些用人的成本，幫咱們王府多賺一些錢啊。”
“我父親說了，這訓人跟訓馬訓狗是一樣的，不能太餓了，也不能太飽了，太餓了要咬人，太飽了沒力氣幹活，就得讓他們不飽不餓的，方才懂規矩不鬧事兒。”
顧家老祖母氣得臉都紅了：
“怎麼能把人和馬狗相提並論呢？”
雖然她說不清楚為什麼，但她就是覺得，按照神女的指示發錢記工時，才能長長久久地把這紡莊的生意做下去。
“算了，我與你說不清楚，正巧亞夫和王爺回來了，我找他們說道說道去。”
一聽王爺在府上，錢如煙的眼中就冒出了欣喜的光，連忙整理了衣裙，收起了方才訓話時的高傲，嬌滴滴地來到了正堂，福身行了禮：
“王爺，煙兒有事請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