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大人,三位統領帶著那三千戰士前去對抗妖界其他各大種族統領的千萬人又何是對手?!”
不卑不亢,男兒本色。
銀袍少年的一番激烈陳詞和他不似其他子民在自己麵前的低眉順眼,著實讓秋瑟愣住了。不過,琥珀色的眸子一轉,秋瑟的眼中反而光芒更勝。
此等人才,必要為我所用。
“他們是你什麼人?”
已沒有了之前故作的冷漠,秋瑟臉上掛上了笑意問道。
“……大統領是小人的家父,其餘二位統領是小人家父的友人。”
銀袍少年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說謊,他的直覺告訴他,這位秋瑟大人,可以信得過。
邢台上石柱上被捆綁住的一人使勁地朝銀袍少年遞眼色,少年分明讀懂了他眼中不要說的意思,卻仍是說了出來。隻因為在這個大人麵前,他明白了說謊不會是出路,倒不如賭一把,賭這位大人的野心。
以前他看過太多次行刑,也見過不少行刑的大人,全部都是阿諛奉承欺軟怕硬的小人,為主子辦事的走狗。雖然說銀狼族的子民生下來便是狠辣好戰的兒郎,就連他自己也不是什麼好人,可是他也會為了自己敢作敢當!
這位大人不似以前行刑的大人,聽說是王上一直培養著的繼承者,此次是第一次讓這位大人出麵。既然他敢延遲行刑的時間聽自己解釋,他自然就敢放人,他就把命,賭在這位大人身上了!
秋瑟的餘光瞧見了邢台上的人的眼色,輕蔑地笑了:“若是換做了別人,你就不會這樣了。”
沒讓秋瑟想到的是,銀袍少年的嘴角同樣也上揚了,翩翩少年微微一笑,俊俏非凡。
“大人莫要把小人與人類作比,人可以無情,妖卻不可無義。不管今天站在刑場之上的人是誰,唯一知道真相且敢站出來說的人——我,都會阻止行刑。”
雙眸互望,二人都不發一語,秋瑟的眼裏卻漸漸滋生出一種奇異的光芒!
“鬆綁。”
一直跟在秋瑟身後的銀衛一聽這話立馬慌了,這王上的命令都下了,大人卻不執行,這不是讓他們這些跟著他沒有地位的手下去送死嗎!
“秋瑟大人,這……”
“王上那裏我會交待。”
“是……”
深深地吐了一口氣,銀袍少年總算放下了心來,向著秋瑟行了一個大禮。
“謝大人。”
看來,這步棋,沒有走錯。
看來,這個人才,將會成為我成王之路的一大助力。
兩人各懷心事,卻都是因眼前之人而起。
初見起,他們怎能知道今後,他們就再也不能分開。
幾日後在秋瑟的洞窟外,銀袍少年立於風中,周圍都是守住洞門的侍衛和仆人,也不知站了多久,也不叫人通報,直到秋瑟自己睡飽了出來散步時才發現了他。
自那次刑場之後便再也沒有見過這少年,可是秋瑟並不擔心,他相信,這個少年,一定會來找自己的。
這樣的人才納為自己所用,也不枉自己為他在老妖狼王那裏背這樣一個大黑鍋了,那老家夥可不高興得很呐,要不是辛辛苦苦養自己這麼一手牌這麼多年,說不定他也會被一並處死了。
“多謝大人救命之恩,小人願跟隨大人左右,盡心盡力!”
看著銀袍少年行了一個大禮,秋瑟仔細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卻是輕哼了一聲。
“你不是真心想來輔佐我的,隻是為了保住你的父親吧。失了我這座靠山,你怕王上隨時會找機會殺了他們,不是嗎?”
“……”
被一語道破自己的心思,銀袍少年一時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你走吧。”
不是真心的,日後便不會為自己有赴死的決心,這樣的人留在身邊,即使再是人才,也是留不住的。
轉過身,沒了散步的興致,秋瑟剛抬腳準備回洞窟,卻被身後的人出聲攔住。
“大人,小人承認大人所說,小人現在確實需要一座穩固的靠山。”
頓住的腳步緩緩收回,秋瑟就是因為這個少年總會為自己帶來驚喜所以才會對他如此感興趣。
“大人,既然小人敢劫刑場救人就是不怕死的,大人大可放心,小人的命是大人救下的,為大人赴死是理所應當的事。大人若是怕小人在家父安全之後背叛您,您完全可以在小人跟隨您的時候不讓小人知道任何事情,如果對大人來說小人是威脅的話,大人隨時可以殺了小人!”
如此狠話一撂,秋瑟哪裏還有拒絕的道理。
反正他的命握在自己的手裏,也不怕他耍花招。再說按照他的意思,難道是在質疑自己不是這小小少年的對手嗎?
要殺他,隨時都是易如反掌。
這家夥,真是機靈得很。
“起來吧,從今天開始,你的命就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