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酒在心裏默念七七四十九遍,一把奪過紀淮手裏的紙巾,頭也不回的往宿舍樓走。
留下紀淮一個人在風中淩亂,完了,慕酒不會生氣了吧?
慕酒確實生氣,氣紀淮看不出他的心事,氣自己不敢說出口,更氣自己連凶紀淮的勇氣都沒有。
“喲九哥回來了,怎麼大學霸沒跟著你,你倆不是向來形影不離的嗎?”
慕酒和紀淮從上了大學開始就是好朋友,當時慕酒見色起意,見了紀淮就往人家身上湊,任誰見了都知道慕酒是什麼意思,可三年了,這都大三了,慕酒還是沒把自己的心思說出來。
手裏的紙巾被團成了一團扔進了垃圾桶,慕酒壓根不想理別人,上了床縮成一團,被子裏傳來們悶悶的聲音,
“離了!”
打遊戲的楚遊愣了一下,什麼離了,離了什麼?
拿著書的紀淮進門的那一瞬間正好聽見慕酒說的那句話,他沒想到就這麼一個小事慕酒會這麼生氣。
楚遊嚇得連遊戲都不敢打了,屏幕裏的小人已經倒地,耳機裏傳來隊友的國粹,他都不想聽了。
這可是期末考試和宿舍聚餐的霸霸啊,哪個他敢得罪?得罪紀淮期末要掛科,得罪慕酒這學期就吃泡麵得了!
“不是老紀,你倆吵架了?”
紀淮皺著眉頭看著被子裏縮成的一小團,有些好笑,沒見過開別人玩笑把自己氣著的。
“因為啥啊,你倆平時好的穿一條褲子,恨不得鑽一個被窩裏,這是咋了?”
紀淮對於楚遊這句鑽一個被窩裏有些反感,這樣一說好像他和慕酒有什麼別的事情一樣。
“什麼鑽一個被窩,別瞎說。”
躲在被窩裏的慕酒聽見這話更生氣了,本來隻是鬧鬧小脾氣而已,現在被這油一澆,完蛋了直接!
“丫的!老子什麼時候和他一個被窩了!再胡說我捶你了!”
楚遊有些害怕慕酒,像個鵪鶉一樣拿起耳機來繼續打遊戲,他倆的事兒還是不過問的好,反正過兩天九哥就會屁顛屁顛的找紀淮了,哪用的上他自己操心。
這幾年哪一次不是這樣,有時候楚遊有些奇怪,你說這人怎麼窩囊到這種地步,純窩囊那幾年,慕酒和紀淮超級都是慕酒過去道歉。
楚遊想不出來,九哥這桀驁不馴的樣子怎麼甘心這樣,大概真的是為了愛情吧。
宿舍裏靜的落針可聞,以往宿舍裏從來不會這樣,慕酒喜歡開玩笑,宿舍四個人,慕酒在學習,楚遊打遊戲,甘霖出去打工,隻有慕酒在房間裏嘰嘰喳喳說笑話。
楚遊雖然不聽,大概習慣了這樣的氛圍,九哥突然這樣沉寂下來讓他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旁邊的學霸仍舊在寫著作業,腦袋裏似乎一點別的東西都沒有,隻看著手裏的題,楚遊撓了撓自己的腦袋,這人鈍感力怎麼這麼強?
“不是我說老紀,你去哄哄吧,你倆吵架弄得宿舍裏烏煙瘴氣的,再說了,九哥平時總會開玩笑,現在連話都不說了,宿舍裏都無聊了。”
紀淮寫字的手微微一頓,回頭看了一眼縮在被子裏的慕酒,微微歎了口氣,他沒想到這樣的小事也能讓慕酒生氣,氣性真大!
“不去,過兩天他就自己好了,要哄你自己去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