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伏的滄海市,空氣吹拂來的熱風還並沒有帶上秋天的涼爽,湛藍的天空中依舊掛著燃燒著的太陽,像是要把人都燙化了似的。
蟬鳴即使到了九月份也沒有停歇下來,一聲接一聲,有的人聽了煩躁,有的人聽了卻開心。
夏天,一個萬物生長的季節,夏天結束,成熟豐收的秋天就要來了。
“紀淮,你猜我們在這些樹葉下麵每次感覺像下雨似的滴水是什麼嘛?”
紀淮手裏拿著本微積分翻著,若有若無的聽到慕酒傳來的聲音,嘴巴先比腦子做出反應。
“什麼?”
慕酒有些震驚,以往紀淮是不怎麼理他的,他說的那些笑話紀淮這個高冷的人從來不理會他的。
校園裏法桐的樹葉把陽光過了篩似的落到紀淮的臉上,光影交錯之間,慕酒仿佛忘記了自己接下來要說的到底是什麼,這真特麼帥啊,到底是他瞧上的人,就是好看哈。
紀淮見慕酒久久不回音,皺了皺眉頭,有些詫異,這次他不會又要捉弄人吧?
“是……蟬的尿!而且啊,我聽說蟬都是以樹幹裏的汁液為食,而且邊喝邊尿!哈哈哈,怎麼樣好玩吧?”
紀淮看著慕酒哈哈大笑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麼心裏會這麼輕鬆舒服,大概和朋友相處都是這樣的吧,舒服而又開心。
慕酒笑得前仰後合,幾乎都要喘不過氣來,枝丫被風吹動,斑駁的光影照在慕酒的鼻子上,給麵前的人蒙上了一層靈動的輕紗。
紀淮伸出手,骨節分明的手即將要碰到慕酒的臉蛋兒,原本白皙的臉蛋兒像是突然上了色素似的開始紅溫起來。
慕酒的聲音有些磕巴,紀淮這是要幹什麼呀,他之前可從來沒這樣過。
沒有給慕酒躲開的餘地,紀淮的手還是碰到了慕酒的鼻子上,溫熱的手指輕輕擦過慕酒的鼻尖,臉蛋已經迅速升溫,慕酒覺得自己吞咽口水就已經費力的很,紀淮到底在做什麼?
腦子裏幾乎把所有旖旎的事情全都想了一遍,慕酒猶豫地開口,
“你……”
話音剛落,紀淮伸出手,把拇指上的水漬給慕酒瞧了瞧,那點點水漬在陽光的照射下散發著光亮,熠熠生輝,
“慕酒,你鼻子上剛好有。”
慕酒還沒反應過來紀淮說的什麼東西,原本紅溫的臉變得一陣紅一陣白,
“你說什麼?”
紀淮仔細端詳著手指頭上的水漬,指了指自己和慕酒腦袋上的樹,
“你說的啊,蟬在尿尿。”
慕酒此時此刻心裏那點子旖旎全都消失殆盡,什麼東西!紀淮這個大傻叉居然說他鼻子上有蟬的尿!不想活了吧他!
慕酒一把拍開紀淮的手,氣呼呼的胡亂摸了下自己鼻子上的水漬,他現在渾身上下都不得勁,他到底看上紀淮什麼了?這人的情商簡直就是沒有,負數!
紀淮看他這副樣子以為慕酒因為蟬的事情耿耿於懷,掏出一張紙來放到慕酒麵前,
“呐給你,這也是正常現象,我們在樹底下呆了這麼久,總是有概率的,不要在意。”
慕酒氣的頭都要炸了,本來想踹紀淮一腳的,畢竟誰也沒開過他九哥的玩笑,可一轉頭看到紀淮那張冰山臉上露著一點點笑意,手裏還拿著一張紙巾,慕酒就隻能在心裏默念,
“不生氣不生氣。,人生就像一場戲,氣出病來沒人替,何況紀淮太美麗,我也不用天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