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上手阻止。
“反正都解凍了,做給她吃啊。”
說著,她用下巴朝姑娘所處的房間方向頂了一下。
“你想什麼呢,當親生的嗎?”父親聽聞有些惱火,掙脫開了母親的手。
母親歎了口氣,任由父親把東西都收回冰箱。
一股愧疚自心頭泛起。
這愧疚是有由來的。
就從昨早那女孩掛滿笑容的點頭開始,愧疚感就出現了。
她明明和父親一起做了不公平的事情,她覺得自己對不起姑娘,也對不起餘藝。
餘藝原本不想報考現在這所學校,他有自己的想法,隻是身為母親的她望子成龍,不希望他讀專科,於是強迫他考了高中。
沒想到他心思早不在學習上,上了高中之後,他的學習成績一路下滑,直到現在連及格都成為奢望。
於是在看到餘藝及格後,她和丈夫才會那麼開心。
如果考不上大學,那麼餘藝倒不如讀專科,造成這樣的結果,與逼迫他的自己脫不了幹係。
出於對兒子的愧疚,在見到他久違的堅定眼神後,她才決定答應收留那姑娘。
可如今她又做不了什麼。
隻能希望一切都會好起來吧。
這邊,把耳朵貼在門上的姑娘漸漸退了回去,她既沒有哭也沒有笑,好像一切都理所應當,隻是坐回床上,默默打開餘藝給的手機,學起手語來。
……餘藝回到了工作的地方,這也算是一份兼職,每天在燒烤攤當服務員,盡管給的不多,但也算有點。
他不能說父母什麼,因為現在的一切都是父母給的。
他們能夠收留那姑娘,單這一點就已經夠自己感謝的了。
父親原本是不同意自己這麼小就獨自出門打工的。
隻是一方麵自己要求,另一方麵迫不得已。
父親老了,這幾年都沒什麼收入,好在還有一些積蓄,可以維持日常生活,但憑空多出一張嘴,餘藝必須出門打工,不然生活壓力太大了。
好在燒烤攤工資日結,這一周他沒有回去,因為周末臨時工有事,老板答應多給他一些錢。
今天是兩周的最後一天工作,白天大雨,大概隻在晚上有活了。
“服務員!”一聲大喝傳進店內,聲音有些熟悉,但餘藝聽不出來是誰。
雨早停了,太陽在西方還殘存最後一縷晚霞,餘藝走了出來,手裏捧著菜單,送到那桌人手上。
“餘藝?”
餘藝抬頭,撞上宮森疑惑的目光,他也疑惑了。
同時心中生出一團火來。
“是我。”餘藝回答道。
宮森沒有多說廢話,而是先把要吃的東西慢慢點好,讓餘藝一趟一趟的跑,最後把餘藝叫到一旁聊天。
“坐。”
他的身邊都是一眾校內校外的撲街仔,餘藝顯然放不開,麵對為他搬過來的空位,隻敢站在宮森旁邊,一句話也不敢說。
“坐呀。”
宮森一皺眉,站起來兩頭撲街仔,一左一右便把餘藝按在椅子上。
“店裏有規定。”
餘藝用力想站起來,卻站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