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疑惑地回頭，看見那姑娘臉上掛滿了驚恐，眼中也充滿了乞求，她焦急地指了指自己的喉嚨，隨後雙手看不懂的胡亂擺弄，倉促且慌張。
看起來如同被丟棄後剛找到依靠的小動物，害怕再次被丟棄，盡力討主人可憐的樣子。
她不顧滿口的食物，阿巴阿巴的不知道想說什麼，可終究發不出聲音。
餘藝低下頭，咬了一半的麵包，縮在塑料袋裏不敢出門。
她該有多著急，才會用食物丟自己來引起注意啊。
“啊，放心放心，不會丟下你，不會丟下你。”餘藝心中泛起一絲疼痛，連忙回到姑娘的身邊，輕聲安撫道。
她的眼眶迅速顯了赤色，猛地抱住餘藝的腰。
餘藝心髒一顫，呆愣在原地，任由她抱著自己無聲啜泣。
“好了，他是要回去睡覺了，明天還會來的，鬆開他吧。”保安見狀，走了過來。
姑娘很聽話的鬆開了手，眼中充滿不舍。
保安示意他趕快離開。
餘藝緩過神來，點了點頭，隨後快步離去。
“誒。”保安突然叫道。
餘藝回過頭。
“她發燒了，不然我明天就送她走……一般那些老師都在六點往後進學校。”
保安說道，眼神意味深長。
餘藝愣神片刻，隨即猛點頭道：
“謝謝。”
看著餘藝離去的陰影消融在黑夜，保安抽出一支煙，身子探出屋外，深深地長吸一口。
“現在的年輕人啊，這生活怎麼跟小說裏寫出來似的。”
天蒙蒙亮，五點半的起床鈴剛響，餘藝便早早爬了起來，並穿好了衣服。
“餘藝，今天起這麼早啊。”
起床的聲音吵醒了對頭的老吳。
“有點失眠，睡不著了。”
餘藝敷衍道，開門出了寢室。
姑娘睜開眼，頭暈暈的，前麵是坐在椅子上玩消消樂的保安大叔。
她意猶未盡地蹭了蹭枕頭。
長這麼大，在記憶中，這是最舒服的一覺。
“喲，醒啦，你好哥哥給你送吃的了。”保安打趣道，隨手指向旁邊桌子上的餐盤。
姑娘爬起身，腦仁猛地一痛。
“本來之前除了我還有個保安的，上崗第一天家裏拆遷，直接不幹了，這盤子是他的，還沒用過。”
保安說道，屈身把姑娘扶到椅子上，隨後拆開一次性筷子遞了過去。
姑娘明顯一愣，沒見過這東西一樣。
“筷子不會用啊！”保安驚訝道。
姑娘沒點頭也沒搖頭，隻是滿眼疑惑地盯著他。
保安心中閃過一陣無語，隻好自己牽起一塊土豆，喂到姑娘嘴裏。
“這麼用，看懂了沒？”保安問著，把筷子塞到姑娘的手裏。
姑娘拿起筷子，照著保安剛才大致的動作，將其握在手心，好像捏著跟棍子一樣在飯菜裏捅來捅去。
過了好長時間，食物終於被清理幹淨。
保安再次扣下兩顆膠囊，端水遞給姑娘。
“快吃，不吃發燒好不快。”
……
“她發燒了，不然我明天就送她走……”
……
姑娘劇烈的搖頭，這是她頭一次不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