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了。
這場雪下了一天一夜,好在是雙休日,餘藝在家中沒受太大影響。
不過周日的下午,還是難逃回到學校的命運。
推開房門,未等他一步邁出,迎麵便是一股寒風灌進屋內。
巨大的溫度反差讓他表情瞬間猙獰,他感受到身上的兩層衣服瞬間破了防,隨著一個寒顫,回頭尋起學校的棉服。
“看來今年冬天要比前幾年冷啊。”
司機與乘客聊著天,餘藝坐在後排。
“是啊,一上來就這麼大的雪,今年是怎麼了。”
“這放幾十年前,不得凍死幾個。”
今天難得提前一次,乘坐了早半個小時的客車,因為餘藝玩的遊戲閉服更新。
老吳讓他幫忙買幾個本子,所以他隻能冒著大雪去校外的商店一趟。
他從來不走這條路的,因為他並不學習。
他忽然想起了什麼事情。
於是他故意多走了幾步路,來到那個熟悉的小巷。
隨即走了進去,他打算看看她。
隻是這裏,除了幾個黑色的大垃圾袋之外,已經沒有任何東西了。
說來也是,近一個月了,就算是真乞丐也不可能隻在一個地方待著。
更何況這裏並沒有能遮擋雪花的東西。
他轉過身,想到這裏,耳朵突然聽見不知什麼發出的沙沙聲。
這聲音讓他瞬間想到些什麼,眉頭一皺,回頭注視起那幾團堆起的垃圾袋。
垃圾袋在抖。
他三步並作兩步,急忙跑了過去,一把扒開最上麵的垃圾袋。
裏麵露出他熟悉的外衣。
姑娘蜷縮在垃圾袋下麵,被凍的瑟瑟發抖,她睜眼看見餘藝,眼中天然般的恐懼瞬間消失。
她慘然一笑,將自己抱得更緊。
餘藝不敢想她是如何在這裏生存到現在的,因為她的臉上,有明顯的傷痕。
是初次見她時所沒有的。
由於最上麵的垃圾袋被移開,片片雪花落到了她的身上。
餘藝脫下棉服蓋了上去。
周圍惡毒的低溫驟然將他包裹。
“大叔。”距離晚自習隻剩五分鍾,餘藝背著姑娘,來到了保安亭。
“你這是怎麼回事?”保安原想拿他打趣,但看到背上的姑娘,調侃話憋了回去。
“大叔,能不能把她留在保安亭裏暖和暖和。”餘藝懇求道。
體力不支,他跪到了地上。
“這怎麼行,我都不知道她是什麼人,讓人看見也沒法解釋。”保安說著,快步上前,幫餘藝扶起姑娘。
“幫幫忙吧,不然她會死啊。”這是餘藝頭一次如此懇求保安。
“讓校長發現,保安亭裏有這麼來路不明一個女的,我保安還幹不幹了?”
保安為難道。
“這樣,雪停了就讓她走好不好?”
看著餘藝乞求的目光,又看到楚楚可憐的姑娘,保安煩躁的搖了搖頭。
“你快進去上課吧,來不及了。”
說罷,攙扶女孩,一步一步的向保安亭內走去。
餘藝見狀,連聲道謝,隨後奔向教學樓。
“餘藝,我本子呢?”老吳問道。
“誒呀,忘了。”餘藝回答。
……學校的保安亭裏麵是一個小屋,有床有火爐,有沙發有電視,保安晚上就住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