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聯第一路軍在長白的主要戰績一、首戰大德水
大德水部落位於二道崗部落西南,海拔1,200餘米的高原丘陵地帶,距二道崗10華裏左右。部落中朝鮮族居民約40餘戶,漢族6、7戶。大德水部落北靠新昌洞,南臨小德水部落,三個部落遙為鼎足之勢。大德水附近一片開闊地,地勢由北向南傾斜,森林茂密,雜草叢生,易守難攻。1936年9月1中午,抗聯二軍六師一部穿過馬家子,下午四時到達了大德水部落。
由於日偽軍長期統治與欺騙宣傳,使這一帶居民對抗日聯軍缺乏了解,懷有偏見。部隊進村後,師部宣傳員立即召開了群眾大會,親切和藹地開導說:“我們是抗日聯軍,是窮人的隊伍,這次來是專門打日本鬼子和偽軍的……”接著,向群眾宣傳了黨的抗日政策和民族統一戰線的主張,號召大家同心同德,一致抗日,有糧出糧,有力出力,凡是願意參加紅軍的,一律歡迎。鄉親們聽宣傳員的話語感慨萬千,疑懼消除,人人臉上綻開笑容,大家都歡天喜地的宰豬殺雞,生灶做飯,準備好好慰勞自己的軍隊。
趁部隊休息之機,六師長布置一個班在村前小路上設下警戒,又安排金學實等二名抗聯女戰士,堅守在村後孤獨砬子(約二人高的探頭砬子),了望新昌洞和二道崗方向,以防敵人襲擊。然後,各連原地休息,抓緊時間準備吃飯。正在此時,村前路邊潛伏警戒班傳來“誰!”的呼喊聲,孤獨砬子金學實立即鳴槍報警。
原來,31日在官房子突然逮捕了地主金萬貫和截擊了敵人給養馬車,當地駐軍偽森林警察隊李中隊長,夥同朝鮮惠山鎮警察署今野警副(副署長)率領200餘名日偽軍,從官房子尾隨追來。他們午前到達新昌洞部落時,曾先派十家長(牌長)廉敏煥到大德水刺探軍情,廉敏煥膽顫心虛,沒敢去大德水,中途返回向今野謊報軍情說:“大德水沒有紅軍”。日偽軍信以為真,方敢向大德水急切冒進。
六師長用望遠鏡觀察敵情後,命傳令兵通知村前潛伏警戒班迅速撤到孤獨砬子埋伏地段準備應戰,命令二連、四連全體戰士隱蔽在孤獨砬子附近樹叢中,沿山勢擺成一道弧形防線,待機殲敵。下午四時半左右,日偽軍以小距離雲梯次隊形向六師圍剿。狡猾的敵人唯恐中了抗日聯軍的伏擊,事先派尖兵排作先導,對村屯周圍進行了火力偵察後,鬼子才敢打起膏藥旗,狐假虎威,擺出一付不屑一顧的神情,邊進攻邊射擊。敵人通過一片大麥地之後,即以密集隊形,端著刺刀,蜂湧上來,妄圖攻占孤獨砬子製高點。六師指戰員全神貫注盯視著敵人,當敵人進入有效射程時,六師長舉起匣槍叭!叭!兩槍,大喊一聲“打!”瞬間,響起猛烈的機槍和手榴彈的爆炸聲,仇恨的子彈暴雨般地射向敵群,整個山穀硝煙彌漫,陷落在一片煙火的海洋之中。
六師憑借孤獨砬子有利地形,居高臨下,組成交叉火力網向敵人猛烈開火,打得敵人懵頭轉向。敵人突然遭到我軍猛烈火力的襲擊,頓時嚇得喪魂落魄,死的死,傷的傷,大麥地裏丟下幾十具屍體,向二道崗方向狼狽逃竄。此時,六師響起衝峰號,二、四、五連戰士們,如同猛虎下山發起衝鋒,猛追猛打,勢如破竹,尾追敵人五華裏,方停止戰鬥。
這次戰鬥不到半小時,即消滅日偽軍40餘名,繳獲機槍一挺步槍40餘支,這是六師來到長白首次戰鬥的勝利。
戰鬥結束,六師全體指戰員吃了晚飯後,軍民一起召開了聯歡晚會,六師長在聯歡會上講了話,他說:“九·一八事變後,日本鬼子侵占了中國半壁河山,中華民族有亡國滅種之危險。因此,我們要軍民團結共同抗日,不當亡國權,把日本強盜趕出中國去……”六師長的話象一顆火種,點燃了鄉親們的民族自尊感。由於大德水首戰告捷,大振民心,當場就有五、六名青壯年參加了抗日聯軍。
後來,當地人民把六師戰鬥過的孤獨砬子稱之謂“紅軍砬子”。
二、智布空城計
――小德水戰鬥
為了擴大長白遊擊區,9月2日淩晨二點,六師指戰員離開大德水向小德水部落挺進,戰士們在小德水吃完早飯,午前九點抵達“馬磴場”,此處距小德水約五華裏,麵臨十五道溝峽穀(紅軍稱大溝),森林茂密,山高穀深,地勢險竣,難攻易守,對我軍作戰極為有利,師部傳令休息,養精蓄銳,準備迎接來犯之敵。
六師長站在一塊臥牛石的高處,用望遠鏡觀察敵情之後,沿河穀南北方向布下警戒。距師部南側五百米處,由四連設下警戒哨;北側四百米處,由五連一排在那警戒,以防敵人南北偷襲。六師長布下警戒,轉身對戰士們堅定自信地說:“這裏有高高的密林,叢叢野草,清清山泉;吃的、喝的、睡的,長白山大自然都給我們準備好了,請大家記住:原始森林在,火種是不會熄滅的!”師長一席話,猶如一盞名燈,把大家的心照亮了。由於部隊從撫鬆轉戰長白,輾轉不眠,長期行軍,疲勞困乏,戰士們款衣脫鞋,天當屋地當床,枕戈而眠;有的依樹背靠背而睡。師長把大衣鋪在一堆倒木上也休息了。睡至中午,指戰員們都醒來,打裹腿、背“背兜”、擦槍、整裝待發。正在此時,突然從南方哨位處傳來“??”槍聲。
原來日偽軍在大德水遭到突然襲擊後,他們不甘心失敗,又匆匆忙忙集結隊伍,從二道崗和十五道溝南北方向,分進合擊,尾追堵截上來。北路敵人,由二道崗偽森林警察隊範喜中隊長率領;南路來敵是由大橋大尉率領的朝鮮惠山鎮日本守備隊和十四道溝森林警察隊。日本指導官大橋大尉疾速前進到離南方我軍警戒哨十米處,舉起望遠鏡觀察,發現遠處抗日紅軍正在休息,他喜形悅狂地舉起戰刀準備發布進攻命令。此時,嚴陣已待的四連警戒哨的戰士,早以舉槍瞄準了敵人,“嘎勾兒”一槍,把大橋大尉擊斃,同時響槍報警。六師長觀察到南北夾擊的敵人來勢凶猛,為了避開敵人主力,巧用“金蟬脫殼”之計,立即命令全體戰士悄悄撤出陣地,密秘向十五道溝峽穀兩岸(大溝)轉移,峽穀兩岸,峰戀疊障,懸崖陡壁,宛如天梯,攀登困難,戰士們把繩索拴掛在樹杈上,大家緊握繩索,迅速爬上十五道溝峽穀西岸密林,居高林下,穩坐泰山,遙看狗咬狗的惡鬥。
山下南北雙方敵人,象一群惡狼,被山蓋嶺地向槍響處猛撲,小鋼炮的炮彈呼嘯;機槍、步槍噴吐著火舌,煙塵滾滾,彈片飛騰,天崩地裂,震撼山穀。南北雙方之敵,互相殘殺,衝鋒一次比一次激烈,戰鬥一次比一次凶猛,雙方敵人象割韭菜一樣,一片片倒下去,狗咬狗的一場惡戰持續四個小時,戰鬥到午後四時左右,北麵二道崗之敵潰敗下來,急忙吹起撤退號向北潰逃。號聲一響,南方敵人聽了大吃一驚,原來是自己軍隊的號譜,方知中了抗日聯軍的“空城計”!殘敵昂首長歎,捶胸頓足,悔之晚矣。
六師智布“空城計”,使敵人互相殘殺,損兵折將150餘名。氣極敗壞的敵人撤退時,火燒了新昌洞部落,並把老百姓的門窗砸下來抬死屍和傷號,狼狽地逃回了二道崗。日本守備隊把70多具屍體裝上汽車,拉回朝鮮惠山鎮,火葬裝入骨灰盒,焚香供酒,日本道士禮拜念經,舉行了“慰靈祭”,沉痛地哀悼他們侵略中國遭到的可恥下場!
三、紅頭山之戰
紅頭山密營,位於紅頭山南麓黑瞎子溝掌鬆樹泊子中,距紅頭山約30華裏。密營南側是平頭嶺,嶺下溝?子,一水蜿延,盤旋回繞,流入黑瞎子溝。此處是天然要隘,地勢十分險要,密林中可駐重兵,是藏龍臥虎之地。
二軍六師攻打了大德水、小德水、二道崗、黑瞎子溝、二十道溝等居點部落之後,聲威大震,打亂了日偽統治集團的三年“治安肅整”計劃。紅軍指戰員們在節節勝利的大好形勢下於紅頭山密營歡度一九三七年的新年。元旦午後,師部命令吳征恰排長率領戰士們,在平頭嶺“蹲檔雪”的雪窩中,鏟雪做成掩體,選擇一險僻地帶隱蔽埋伏,暗設了望哨,撐開“口袋”防禦來犯之敵。備戰結束後,六師長和警衛連30餘名戰士,喜氣洋洋地召開了新年聯歡會,大家暢飲著反日會員送來的白酒,唱歌跳舞,興高采烈。大家正在娛樂之時,惠山警察署警副今野(副署長)與偽森林警察隊張連鬥警副(副大隊長)率領200餘名日偽軍,身披白布,槍械用白布縫製的槍袋偽裝起來,著插檔深的雪,穿越密林,從平頭嶺右翼偷襲過來,切斷六師警戒線,越過警戒哨,猛攻平頭嶺,妄圖包圍六師指揮部。當警戒哨發現敵人鳴槍報警時,今野率領20餘名日軍正在拚命搶攻平頭嶺。六師吳征恰帶領警戒排,迅速衝上平頭嶺東側,高呼著:“保衛指揮部,衝啊!”勇敢地衝向敵陣。在衝鋒中有二名戰士中彈倒下了,被大家稱為“老獵手”的神槍手一槍把日本指導官今野督副擊斃,頓時敵人亂了陣角,抱頭逃竄。吳征恰率全排戰士衝下嶺,同敵人展開了驚心動魄的肉搏戰,寒光閃閃,一陣劈殺,把這股敵人全部消滅在溝?裏。此時,六師長率警衛連全體戰士迅速進入陣地,機槍猛掃,集束手榴彈甩入敵群,炸得敵人屍骨橫飛。這時已接近傍晚,敵人不敢戀戰,撤退十裏之外,打下帳逢,準備翌日再戰。
入夜,敵人遍山點起篝火,山坡、崗梁、開闊地前的火堆,一層套一層,一溜30多個火堆孤形擺開,火舌竄起一兩丈高,照得附近山穀通紅一片。從火堆的層次判斷,敵人設下三道帳逢網,把平頭嶺和六師指揮部團團圍住。由於敵人孤軍深入,苦戰半日,疲憊不堪,再加天寒地凍,有的打起瞌睡,有的臥倒睡眠,平靜的氣氛醞釀著另一場血戰。
此時,六師長召開了全體指戰員會議,周密地布署了作戰方案,趁敵人睡熟不備之機,兵分二路,一路由北向南直搗敵陣;一路迂迥敵後,由南向北夾擊。一聲令下,抗聯戰士象兩把尖刀衝向敵人,一排排手榴彈甩入敵群,炸得敵人屍骨橫飛。機槍手端起機槍,向火堆旁敵人猛烈掃射,打得敵人懵頭轉向,潰不成軍,一片片倒下去。接著,由二、三個人組成的各戰鬥小組高呼著:“繳槍不殺!”,勇敢地衝向敵陣。這突如其來的密集子彈和喊殺聲,嚇得敵人喪魂落魄,部分殘敵向官房子方向逃竄。抗聯戰士們如虎添翼,猛追不放,有的揀起敵人的機槍猛掃,有的把敵人下巴上的胡子生生薅下來,直到敵人逃之夭夭,才結束戰鬥,這一仗六師以“以少勝多、出奇不意、攻其不備、出奇製勝”的戰術,消滅日偽軍100餘人,繳獲軍用帳逢十道,機槍三挺,步槍60餘支。這條激戰的溝?子,一灘灘汙血染紅了白雪;一頂頂鋼盔,變成挨了秋霜的癟葫蘆;一具具屍體,象拱土而出的狗尿台蘑菇;一杆杆膏藥旗,象為屍體送殯的欞頭幡兒,在山風中飄蕩,滿山遍野一片片血腥味兒,自稱為剿匪之花~驕橫一世的日本今野部隊,遭到了全軍覆滅。第二天,偽軍抓來送給養的民夫拉“死倒”,老百姓對敵人恨之入骨,用繩索套在死者脖子上,象拖死狗一樣拖下山。日軍把屍體運回朝鮮惠山鎮,舉行第二次“慰靈祭”,哀悼他們侵略中國的又一次可恥的慘敗。
四、跨過鴨綠江之戰
――二十三道溝諸戰鬥
長白縣與朝鮮隔鴨綠江相望,鴨綠江上遊江窄水淺,駐朝日本關東軍為了剿滅長白山地區的抗日聯軍,經常渡江從我背後殺來。尤其長白山的森林資源,是日本帝國主義經濟掠奪的重點,他們在鴨綠江上遊中朝邊界兩岸的二十道溝、炮台山等地,開辦了采木公司和木廠子,濫砍盜伐,奪了大量軍用木材運往日本。為了消滅日本財閥包辦集團和解決部隊的給養。六師避開敵主力,在鴨綠江兩岸廣泛地開展遊擊戰。
1937年5月下旬,一軍二師和二軍四、六師會師於黑瞎子溝密營,研究了在鴨綠江兩岸開展遊擊戰的問題。日本采木公司財閥包辦集團的頭目,大都駐紮在朝鮮甲山地區。5月25日,抗聯決定跨過鴨綠江夜襲甲山。同一天,派地下工作者樸達,樸金哲和二十一道溝反日會員千風淳,秘密過江偵察甲山麵警察所的軍事設施、兵力、地形,並繪製敵人兵力布署地圖。
6月2日淩晨,六師從七、八團及警衛連中,選拔150名強壯勇敢的戰士組成遠征隊,離開黑瞎子溝密營,穿過橫山密林,當天晚間到達二十三道溝門“口隅”部落。二、四師在橫山一帶潛伏隱蔽,配合這次戰鬥。
6月3日傍晚,由千風淳帶路,直奔鴨綠江二十三道溝水閘。這天剛下過滂沱大雨,江水咆哮猛漲,予先聯絡好的流筏工人金亨根、金植根二人,冒著生命危險,早以把木排橫過江麵搭成“排橋”,戰士們悄悄地踏著木排迅速渡過江去。為了防止敵人圍抄,在江岸樹叢中布下一個班警戒。然後,部隊向西南方向插進,爬上甲山北坡“昆長德山”時,東方欲曉迎來了曙光,師部命令戰士們在密營中原地休息待命。
6月4日清晨,也就是端午節的前一天,甲山麵警察署所在地小鎮集市,攤販無幾,一片貧困蕭條氣氛,師部又派金學實、馬東熙二名戰士,化裝成賣雞蛋的老百姓偷偷混進鎮內,進一步偵察了敵情。晚飯後,六師長召開了團、連幹部會議下達了戰鬥任務:李東學率領一個排攻打森林保護局、麵辦公室、農業試驗室、郵片局(郵電局);吳征恰率一個排,帶一挺機槍,卡斷所有通敵電話線,監視西側公路,以防惠山鎮方向竄來之敵;吳伯龍率一個排帶二挺機槍,襲擊麵警察署;戰鬥打響後金柱弘率一個班在街口巷道張貼標語,做好宣傳工作,同時發動群眾背送糧食勝利品過江。指揮部設在佳林河畔楊樹下,攻擊時間夜十點。
夜十時,總攻開始了。全體指戰員在佳林河畔“碓房”隱蔽處,衝向敵人防禦中心麵警察署。吳伯龍從警察署後窗看到二名警察正在殘酷審訊二個農民,他怒不可遏端起機槍猛掃過去立刻把敵人擊斃。接著,戰士們打滅吊燈,衝進警察署,繳獲輕機槍一挺、步、手槍多支。李東學率領全體戰士,利用有利地形,選好突破口,從側翼衝進街巷,向小鎮麵辦公室、郵電局等機關開火,排槍與手榴彈,劈啪之聲連成一片,震撼著山穀,農業試驗廠等建築物,火光衝天,越燒越旺。這晚,森林保護局日本參事官,正在宴請采伐業財閥及包辦人頭目,被戰士們火力組成的火力交叉網全部擊斃,吳征恰排繞到敵人側背,用手榴彈炸死龜縮在調堡中的敵人,配合正麵強攻,勝利地結束了戰鬥。戰後,金柱弦率全班戰士向街口巷尾的老百姓,宣傳了紅軍抗日的主張,揭露了日本帝國義主橫征暴斂,掠奪森林資源的罪行,並向群眾高呼抗日口號,張貼標語散發了傳單。
6月5日淩晨,六師全體指戰員,利用輕車熟路之便,踏上“排橋”,安全渡江到達二十三道溝門。師部為了保護送給養百姓的生命安全,讓他們放下給養、勝利品,從另一條盤山小路返回駐地。頃刻,大川警察中隊,“獨山”的廣橋、今村警察中隊及惠山栗田大尉率領的日本守備隊,相繼尾追趕來。爭搶頭功的大川警察中隊組成了“決死隊”,冒著密集的彈雨衝過江來。六師指戰員不顧疲勞,連續奮戰,搶占了二十三道溝門北崗梁製高點,居高臨下,迎頭猛烈開火,打得敵人驚慌混亂,丟棄屍體,逃過江去。
二十三道溝門戰鬥,消滅敵人50餘名,繳獲機槍一挺,步槍50餘支及部分軍用品。
六師指戰員回到黑瞎子溝第二密營後,召開了二、四、六師慶功大會。
這是六師在腹背受敵的形勢下,跨過鴨綠江殲敵取得的一次重大勝利。
五、半截溝戰鬥
半截溝村,位於長白縣中上部,約幾百戶居民,是一個人口稠密的大鎮,鎮內設有警察署,偽馬金鬥森林警察討伐隊經常在此駐防。村屯周圍設有高大圍牆及炮樓,軍事設施十分堅固。一條警備道象卷曲的長蛇從鎮中心穿過,是長白至臨江縣的咽喉通道。村鎮周圍,山勢嵯峨,虎視耽耽,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
1938年4月28日,六師警衛連攻克十五道溝村之後,29日從十三道溝北側二道河子出發,穿過腰房子、高力堡子、三南裏,跨過十六道溝?子、大砬子溝,到達致富洞北山附近密林中宿營。為了打好這一仗,六師長首先派朝鮮族樸連長和漢族張連長化裝成朝鮮農民去偵察。他們頭包白頭巾,身著朝鮮族便衣,不熟悉的人很難看出破綻。5月1日清晨,他們在離致富洞十餘裏的北山上,遇到一位姓張的朝鮮族農民,通過嘮嗑了解到半截溝偽軍駐紮情況後,在馬架窩棚與這位農民一同吃了中午飯。然後,化裝成賣雞蛋的混進村,偵察了地形及偽軍兵力和軍事設施。當天晚間,師部根據偵察情況,召開了連排幹部會議,研究了夜襲半截溝鎮的作戰方案。會後張連長向戰士們傳達了從西南角城牆突破,封鎖炮樓,猛打猛插的戰鬥部署。戰士們鬥誌高昂,摩拳擦掌,紛紛向師部請戰,表示殺敵立功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