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奶奶也拉起沈從雁,向賓客們鞠躬道歉。
台下的賓客們看了個笑話,有幸災樂禍的,有好奇圍觀的,更有些業內競爭者在暗自竊喜。
這婚事,真正持祝福心態的根本沒幾個。
所以,吹了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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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惠橙在那通電話過後,就抱著被子坐到了客廳的沙發上。
自從遇到朱吉武,她的身子就很冰涼,即使把暖氣開得再大也緩不過來。她的冷是從心裏泛出來的。
像是回到了過去陰冷的日子,不止冷,而且黑漆漆的,沒有一絲光可以照進來,她沒有陪伴,孤零零一個人,有誰捂住她的眼,她的耳,讓她深陷困境。
她不敢深想,如果剛剛朱吉武把她抓走,他會怎樣折磨她。
窗外的雨漸小,天空也透亮了些。
許惠橙這時才恍然回神。現在的她有一個強大的男人,他有強大的肩膀足以為她披荊斬棘。
她雙手抱膝,靜靜等著鍾定的回歸,心裏盼著下一秒鍾定就出現。
開鎖的聲音傳來,她立即抬起頭。
在見到他的一刹那,她心裏的大石終於落了地,她不再是一個人。
許惠橙扔掉了被子,奔過去撲向他的懷抱。
他攬住她的腰。
他已經曉得發生了什麼事。回程的路上,鍾定接到早川裏穗的電話,說朱吉武回D市了。
保安也已經向他描述過,許惠橙在馬路上被一個壯漢糾纏。
“他……他……”許惠橙抓著鍾定的衣衫,有些語無倫次,“他又來了……”
他輕拍她的背:“以後都不會了。”
鍾定此刻惱火沒有早點了結朱吉武的事。當初朱吉武逃出D市後,鍾定隻是讓早川裏穗盯緊朱吉武,畢竟他還想玩玩。
現在該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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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吉武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扣了扣帽子,走進電梯。
這裏是他最私密的一個住處,連警察都沒有找到過。
他最近過得相當艱難。
會所的事情發生得很突然,可是朱吉武心知肚明是誰在幕後主使。
媒體的曝光、警察的查封、輿論的譴責。再加上,朱吉武的逃跑。會所全垮了。這是朱吉武多年的心血。
他試圖以整頓會所的名義,等這陣風頭過去,東山再起。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有人把他往死路上趕。
他在匆忙中逃到了省外,可是他的執念還在D市。
前幾天,關於鍾沈聯姻的報道出來,朱吉武一見到就笑了。
許惠橙最終還是會回到他這裏,隻有他不會嫌棄她髒。
朱吉武通過報道確認了婚事日期後,迫不及待地回到了D市。
他上午在鍾定的住處附近候著,想著找機會潛進去,誰知許惠橙居然自己出來了。
但是,他最終還是功虧一簣。
朱吉武到了家門口,警覺地觀察了四周,然後快速開門躲進去。
室內一片漆黑。
他正要開燈,突然,響起叮的一聲,一簇火光亮了起來。然後又叮的一聲傳來,火光滅了,隻餘微弱的亮點在閃爍。
朱吉武伸向開關的手停住了,他望向微光處。雖然完全看不清,但是他直覺那個抽煙的男人是鍾定。
“朱老板近來可好?”鍾定的聲音又輕又飄。
朱吉武的思維滯了下,然後明白了什麼。他嘶啞地笑:“想不到啊,她還真有本事,傍了個男人,就把我逼到這地步。”
“她要是沒了我這個男人,那就是你逼死她了。”
朱吉武哈哈大笑,笑完後轉為怒火:“她要是聽話,我會逼她?”他胸腔一陣震動,“臭女人,就知道勾引男人,想利用男人對付我?我就給她個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