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太命大了?”陳行歸隻要想起那個纜車事件,就心有餘悸。
“我也覺得。”
“你怎麼還笑得出來?”
“因為禍害遺千年。”鍾定眼睛彎彎的,遮去其中的冷冽。
大過年的,陳行歸想去鍾定家裏蹭頓晚飯。
鍾定不答應:“我家那位怕生。”
“你家那位?”陳行歸對這個稱呼皺起眉,“你不會忘了你下個月就要訂婚吧?”
鍾定笑:“你不說我還真忘了。”
就算陳行歸提醒了,鍾定還是想不起訂婚日子是幾月幾號。關於未婚妻的事,他從來沒有用心去記過。
“鍾定,”陳行歸望著前方的路,“你和那朵花是來真的?”
“也許吧。”鍾定倚著座椅閉上了眼。他和許惠橙在一起的時候很輕鬆。他一開始就是想試試,而現在越試越好,好得讓他舍不得走了。
就這樣延續到永遠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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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陳行歸分別,鍾定進了電梯。到達頂層後,他突然停在候梯廳,望向另一戶的房門。
半晌,他舉步走過去,開了門。
他立在門口環視裏麵的黑暗,輕輕道:“阿延,新年快樂。”
一室寂靜。
鍾定背著光,臉上是漆黑的暗影。公共走廊的光,有幾束映到扭曲的壁畫上,顯得驚悚無比。
“父親母親很想你。
“爺爺奶奶也是。
“還有大姑。
“陳舒芹。
“以及我……
“新年快樂。”
門重新被關上。
剛剛在燈光的暈影中張牙舞爪的壁畫骷髏再度恢複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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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惠橙聽到開門聲,欣喜不已:“鍾先生。”她臉上大大的笑容幾乎晃暈鍾定的眼睛。
他張開了懷抱:“嗯,我回來了。”
許惠橙微訝,隨即奔了過去。
也許是因為外麵風大,鍾定懷裏的溫度有點低。她依在他的胸前:“我以為你要很晚才回來呢。”
他回抱她,突然問:“小茶花今晚有沒有想我?”
她仰頭凝望他:“一直。”自他離開後,她就在等著他回來。
鍾定笑了,眼裏閃著清澈的流光。他抵住她的額頭,看著自己在她眸中的影子:“怕你想太久,所以就趕回來了。”
她掩不住喜悅。她喜歡他這樣笑,襯得他眉目清朗,雅人深致。
許惠橙平時飲食的口味偏辣。自她來鍾定這裏當廚娘後,就改清淡了,因為鍾定吃不得辣。
今晚她卻煮了一道香辣鍋巴肉片。
她端菜出來時解釋說:“這是我以前在家時,除夕都會吃的菜。”也算是她的精神寄托。
“嗯。”鍾定瞥了眼紅通通的辣椒,不打算去動那盤菜。隻是她提到了她的家人,他就順嘴說道,“我托了朋友去找你父母。”
許惠橙愣住了。
“還沒有消息。”他掌握的信息隻有朱吉武上次派人去圍堵她的弟弟。
她反應過來後,突然熱淚盈眶,話音都在抖:“鍾先生……”什麼言語都無法表達她此刻的心潮澎湃。
鍾定撇嘴,用手掌掩住她的眼睛:“哭得真難看。”
她的淚水浸濕了他的掌心:“謝……謝你……”
他望著自己手縫流出來的眼淚:“小茶花,你會不會一直陪著我?”
“我會的。”為什麼不呢?
“是嗎?”鍾定眼如新月,“你答應了,就要信守諾言。”
許惠橙點頭。
“如果你哪天反悔了,就趕緊逃跑,知道嗎?”
她明顯不懂,愣愣的。
鍾定放開手掌,將她抱過來,撫上她的短發:“記得跑快點。”他笑得很親切。
他怕他對這種被珍視的感覺上癮。萬一她有了異心,他一定控製不住自己的惡意,他會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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