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開了一條縫。
鍾定的身影一閃而過,卻不是往電梯廳的方向,而是向隔壁那套房走去。
她瞪大眼睛,握著拳,指甲都陷進了掌心的肉裏。四周都安靜了下來,她隻知道自己的心跳在加速。
她就這麼站著,不知要如何來緩解自己僵硬的狀態。
當走廊上再有人影過去,許惠橙關了門,閉上眼。
她沒有看錯,那是喬延的衣著打扮。
她靠著門板,身子慢慢滑下去。
許惠橙現在已經否決了鬼神論,她的思緒圍繞著“兩種性格”展開。
溫暖的喬延,詭異的鍾定……一個人。
說不害怕是假的,可是她還有一種情緒隱在內心深處。喬延和鍾定都幫過她。現在的他們,都沒有再傷害過她。
她的腦海中一會兒是喬延,一會兒是鍾定。她自己都混亂了,哪個才是真的?
許惠橙有虛脫的感覺。她攀著櫃子站起來,走進去,最後跌倒在沙發上。
仔細思索後,她倒有了頭緒。
鍾定和她朝夕相處,喬延卻隻是偶爾一遇。
喬延的溫柔是她的美夢,而今,果然是虛幻的。她有些失落。
但是想起那個高高在上的鍾定,那陣失落就被慶幸代替。
幸好,鍾定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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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定沒有離開太久,黃昏時分,他趕了回來。
許惠橙已經收拾好之前翻騰的情緒,躲在廚房切菜。
他進門後,沒有見到以往迎接的笑臉,本就不耐煩的情緒更加抑悶。
他走到廚房外,她居然也沒有回過頭來。
其實許惠橙是不知如何麵對他。
她心儀喬延,而今,喬延就是他。那她的心情就很微妙了。
鍾定倚在牆上,掏出了煙盒。他靜靜看著她的背影一會兒,才將煙叼上,點燃:“小茶花。”
“啊……”她假裝驚訝地回首,“鍾先生,你回來了。”演技十分拙劣。
“嗯,”他不拆穿她,呼出一串煙圈,“今晚我沒胃口。”
許惠橙愣了下,轉過身來:“你生病了嗎?”她憶起喬延之前也是莫名地臉色不好。
他終於不再是對著她的背影,眉間鬱氣漸散:“頭有點疼。”
“鍾先生,你先去休息吧。”她在圍裙上擦了擦手,“要不要給你熬點粥?”
“隨便,我去睡會兒。”他夾著煙上了樓。
許惠橙原先還有些懼意,而今見鍾定沒什麼精神似的,又擔心了。
她為他煲了一鍋粥,盛上一碗。端著上去後,見他房門半掩,她便探頭看了看。
床頭燈半亮著,他掩在被子下。從她這個角度望過去,隻看到了他的黑發。她猜測他是睡著了。
許惠橙躡手躡腳地過去,輕輕將粥擱在桌上。
他的下半張臉也藏在被子中,隻露出眼睛以上的部分。她怕他不透氣,便幫他把被子往下拉了拉。
望著昏黃燈光下他的睡顏,她竟覺得恍惚了,不禁想起了和他共眠的那個早上。
喬延不是她的,鍾定也不會是。她以一顆卑微的心,把那無法說出口的東西護在最深處。
她希望他以後可以幸福安好。
鍾定沒有睡熟,不一會兒就醒了,眼睛一睜開就對上了她慌亂的雙眸。
許惠橙趕緊離開床邊,尷尬地說:“鍾先生,你頭還疼嗎?”
“還好。”他掀開被子坐起來,“你吃飯沒?”
“我不餓。”她端起那碗粥,用勺子攪了攪,“鍾先生,你先趁熱把粥吃了吧。”
“嗯。”他接過勺子嚐了一口,清清淡淡,還算可口。鍾定吃完大半碗,直到胃裏有了暖意才放下。
許惠橙收拾起碗勺,準備離去時,他喊住她:“小茶花。”
她停下腳步。
“給我按按。”
她會意,坐上床邊。鍾定本來挨著枕頭,後來慢慢地枕到了她的大腿上:“小茶花,我發現你對我挺好的。”
他還沒有在其他人身上感受過這份美好。明明他這麼凶,這麼毒。一個不被他嚇跑的女人,太難得了。
許惠橙的動作頓了頓:“應該的……”她這話說得心虛,生怕他是瞧出了什麼端倪。
“你戀愛過嗎?”
“啊?”他的問話突如其來,她措手不及,“沒……沒有……”
“是嗎?”鍾定突然睜開眼,直直看著上方的她,“我也沒有。”
他的眼神像一張密網向她撒過來。她幹笑兩聲,以掩飾自己的慌亂:“真巧……”
“嗯,真巧。”他揚了笑,“要不,我們倆試試?”
許惠橙這一刻覺得自己幻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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