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宿眼神有些躲閃,白發人送黑發人太過殘忍。
張夫人湊近張老爺,看向他手中的銅鏡,張老爺翻看了會兒,手掌從鏡麵劃過,鏡中出現了張賀清的音容,張老爺和夫人驚喜。
隻是下一秒臉上的笑容僵住,聽到張賀清所言,張老爺和張夫人都緊張的看向張宿,張宿隻能垂下眼眸。
直到鏡中畫麵結束,張夫人揪著心口暈了過去,張老爺連忙扶起張夫人,侍女接過張夫人,送到廳後傳喚大夫。
張老爺臉上帶著笑,問張宿:“我兒還活著嗎?”眼淚卻從眼角流出。
張宿搖頭。
張老爺踉蹌兩步:“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仙門不是有仙師鎮守,還有靈丹妙藥嗎?我兒怎會......怎會.......”張老爺聲音哽咽,說不出完整的句子,隻癱坐在椅子上一臉灰敗。
張宿說道:“張公子想來是外出任務,半道被邪修攻擊,我救下他時已是回天乏術,隻在彌留之際,用銅鏡留下隻言片語,他的屍身,我也帶了回來。”
張老爺閉眼仰麵,眼淚不止,半晌後,張老爺佝僂著身體起身:“勞煩仙長帶路,接我兒回家。”
張宿扶起張老爺,您在此等候,我稍後就回。
張宿再出現時,懷中抱著張賀清的屍體,此時張夫人轉醒,見張賀清被張宿橫抱著,垂著手臂,仰著脖子麵容灰白。
張夫人癱軟在地,不敢上前,張老爺強忍著悲傷上前,顫抖著手覆在張賀清的臉頰。
張家宅院,半日掛滿白,外出回家的張家三小姐,顫抖著聲音問門前小廝:“為何掛上白燈籠,白綢?我爹爹和母親呢?”
小廝拱手:“老爺和夫人在廳堂裏,是大公子……沒了。”
今蓉抓住身旁的侍女:“怎麼可能,大哥哥在仙門修行,怎麼可能沒了!一定是弄錯了。”
侍女忙點頭,:“沒錯,大公子不會出事的。”
今蓉快步進宅,家中已有街坊鄰居前來吊唁,今蓉隻覺腦袋發暈,來到廳堂,見父母一身白衣,淚眼婆娑,廳堂中間赫然停著一口棺材。
“母親……他們說大哥哥沒了,我不信,你告訴我,這都是騙人的,對不對?”
張夫人扶著心口:“又崩潰哭了起來。”
張老爺哽咽說道:“與你大哥,道別吧。”
今蓉退後兩步:“不可能,大哥明明在仙門,你們騙我!”說罷轉身就往自己院中跑去。
張宿此時正在花園長廊下,逗弄著水中的魚,正巧見今蓉氣鼓鼓的跑來,兩人對視一眼,今蓉此時見誰都煩,直接瞪了張宿一眼進了院子。
張宿隻覺莫名其妙,影煞鑽出半個腦袋:“認識?你得罪過她?”
張宿搖頭:“不認識。”
影煞歪著腦袋,那她幹嘛瞪你?這小姑娘聞著就好吃,也不知是什麼天賦,要不我去把她吃了?
張宿拍了影煞一巴掌:“忘了我說過什麼嗎?不能隨便吸人血!”
“有靈氣波動!”影煞突然出聲,張宿起身看向四周。
突然一道人影劃過,一柄寒氣凜冽的劍,已經搭在張宿脖頸。
張宿看向來人,女子一身淺紫色長裙,將身體裹得玲瓏有致,絕美的麵容上一雙怒目瞪著張宿,修長的手指緊握劍柄,質問道:“你是掠奪者!”
張宿細細看去,女子鼻頭眼眶都有泛紅,想來是剛哭過,此時張宿也已經猜到這女子的身份了。